夏泽兰想要习惯性地隔着衣服摸摸脖颈间玉料,手上却摸个空,才醒悟到自己已经将把玉料交给眼前人去雕琢。伸手摸摸腰间荷包,夏泽兰咬牙,漾出抹微笑道:“陆大哥,为表诚意,还是请你去家吃吧!”
陆子冈受宠若惊,简直不知道这路是怎走,直到他站在家兴旺小餐馆外面,又看看左右。
呃……如果他没有记错话,五百多年以后,这里开应该是家肯德基……
夏泽兰十年前随父母进京,当时她家境况还不错,父母又继续在前门附近开家小餐馆,主营苏州菜和淮扬菜。因为手艺地道,菜肴物美价廉,小有名气。可惜好景不长,夏父因为积劳成疾早早过世,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撒手人寰,独留夏泽兰人。
夏泽兰本应遵循父母
思绪起伏间,陆子冈发觉他们已经在胡同中穿梭许久。京城向来有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说法,皇城东边般住都是商人,富贵遮天。而百官为应召方便,般都是云集在西城带。南贫说是前门外天桥直到永定门都是三教九流贫民百姓聚集地方,而钟鼓楼往北到德胜门地方,都是宫女和太监家眷所住,这些人往往都被人瞧不起,才有北贱之称。陆子冈知道他们现在就在西城带,入目所及都是高官宅邸,处处深院大宅,就算有个别酒楼,看起来也是非常高档,估计他们连个给店小二赏钱都出不起。
夏泽兰简单地介绍下自己,陆子冈至少知道她姓氏,但闺名不好问太详细。古代在订婚之前三书六礼时,才会有问名这个环节,他个偶然相逢外男,对方肯请他吃饭,就已经是于礼不合。
好在明朝对于女子管制很严,也仅限于大户人家小姐夫人们,平民百姓家女人家也是会迫于生计抛头露面。所以陆子冈和夏泽兰路上几乎并肩而行,也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夏泽兰等褪去初时羞涩,便开始沿路介绍京城风貌,因为她知道身边这位年轻琢玉师是刚刚进京不久。
有人当导游,陆子冈自是求之不得,但他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哎呀,那家天福斋酱肘子做得太腻而且很咸,肯定不会和们南方人口味。”
“这家糖火烧倒是不错,但早上来吃比较好,晚上吃太随便点。”
“鸿丰楼烤鸭好吃,可是都要提前天预约才可以,今天肯定是来不及。”
“泰德福涮羊肉也还可以,但腥臊味道很重,怕你适应不。”
陆子冈路走,路听着夏泽兰絮絮叨叨地点评着路过饭馆,最后终于听明白,这绝对就是同行相轻啊……夏泽兰边说,边也在心里思量着。她偶尔偷瞄着年轻琢玉师俊朗侧脸,忽然想起之前在李公公那里听到八卦。据说这位新来苏州琢玉师,虽然已是二十余岁,但却没有家眷随行安置。
没有家眷,就是没有娶妻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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