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但还是跟着他向那座坟墓走去。
那座坟墓上有几个拳头大
洞眼他指指其中
个。
屏住呼吸摸着头发凑近那个洞眼。起初看不清渐渐地看清
。那里边确有条茶碗般粗大蛇。黑皮白纹。看不到整体只看到部分。感到周身冰凉悄悄地退下来。直退到离这座坟墓很远地方才敢与他说话。
“你见过它出来吗”
“见过两次。”
姐姐说“肯定是偷瓜摸枣去。”
哭着说“跑下午到处找草但是没有草……”姐姐说“明天你跟着不许乱跑。”但不愿意跟姐姐去割草愿意去找田奎。
田奎永远在那片树林子里活动。树林子里有几十个坟墓他就在那些坟墓间转来转去。坟墓上生长着些低矮枯黄茅草还有菅草。这些草瞧不上眼。田奎蹲着有时也弯着腰站着用那张左镰像给坟墓剃头样耐心地割。们割草都是右手挥镰左手将割下来草抓在手里。他用左手挥镰因没有右手右胳膊上绑着个铁钩子。他用铁钩子将割下来草拢在起。感觉到他那个铁钩子比手还灵便。也曾尝试用他左镰割草但感觉非常别扭。问田奎“你从小就用左手吗”
他说“刚上学时拿笔都用左手后来老师不允许逼着改过来。但不当着老师面还是用左手。左手写得快右手写得慢。左手写得俊右手写得丑。”
“二哥说你学习很好。”
。
“干活”老韩把块烧红铁从炉中提出来恼怒地说。
三
那个手持左镰蹲在树林子割草少年名叫田奎是田千亩唯儿子。田奎比大五岁是二哥同班同学。二哥考上中学到距家十八里马店上学去。田奎学习本来比二哥好但他不上学每天割草。
村子里有很多孩子割草。放学之后也割草。们割草送到生产队饲养棚里。十斤草换个工分。工分是人民公社时期社员劳动计量单位也是年终分配重要依据。当时流行话叫“工分工分社员命根”。
“有多长”
“像挑水扁担
“也不是很好。”
“你为什
不考中学呢”
他用右手铁钩子指指前面座坟墓低声道“那座坟里有条大蛇。”
“多大”恐惧地用手摸头发。因为传说蛇见儿童就会数头发只要让它把头发数清魂就被它勾走因此遇到蛇必须迅速将头发弄乱。
“想看看吗”
天生不是个割草料儿。姐姐天能割百多斤挣十几个士分比男劳力挣得还多。有天只割斤草。当把那斤草提到饲养棚时在场人大乐。饲养员赵大叔用食指挑着那斤草说“你真是个劳模儿”——从此有个外号“劳模儿”。
晩饭时全家人聚在起批评“劳模儿”。
爷爷说“想不到们家还能出‘劳模儿’你割是灵芝草吧”
爹说“你坐在地上用脚丫子夹下午也不止夹斤草吧”
娘说“你到底干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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