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俺家在煮狗肉时候,总是将条猪腿偷偷地埋在狗肉里,等狗腿猪腿八角生姜桂皮花椒在锅里翻滚起来时,俺再悄悄地往锅里加碗黄酒——这就是俺全部诀窍。朱八爷,如果您能救俺爹爹条命,俺每天献给您条狗腿坛酒。只见那四个大包子三个在下,个在上,叠成个蜡台样。果然是名不虚传哪:贾四包子白生生,暄腾腾,当头捏着梅花褶,褶中夹着点红。那是颗金丝枣,样子俏皮又生动。朱八将刀子递到俺面前,让俺插起包子吃,那意思,可能是怕包子烫俺手;也可能,是怕俺手拿包子不干净。俺摆手拒绝他刀,抓起包子。包子温暖着俺手,发面味道扑进俺鼻孔。俺第口吃那颗金丝枣,蜜甜滋味满喉咙。颗红枣下肚,勾出胃里小馋虫。俺第二口咬开包子褶,露出胡萝卜羊肉馅儿红。羊肉鲜,胡萝卜甜,葱姜料物味道全。为人不吃贾四包,枉来世上混遭。俺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也算是个良家妇女;当着这多叫花子面,俺不能显出下作相。俺应该小口咬,但嘴巴不听俺话。它口就把比俺拳头还大贾四包子咬去大半边。俺知道女人家吃饭应当细嚼慢咽,但俺喉咙里仿佛伸出只贪婪小手,把俺嘴巴刚刚咬下来包子,下子就抓走。还没尝到滋味呢,个包子就不见踪影。俺甚至怀疑,这个大包子是不是真进俺肚子。听人说叫花子都有邪法子,能够隔墙打狗,能够意念搬运。看起来这包子是进俺口,落俺肚,但实际上并没有进俺肚子,而是进也许是朱老八肚子。如果是进俺肚子,为什俺肚子还是那样空空荡荡,饥饿感觉甚至比没吃包子前还要强烈。俺手不听俺指挥,自作主张、迫不及待地抓起第二个包子,然后又是三口四口地吞下去。两个包子吞下去,俺这才感到肚子里实实在在地有点儿东西。接下来俺急三火四地吃完第三个包子,肚子里有沉甸甸感觉。俺知道其实已经饱,但俺手还是把最后个包子抓过来。大包子在俺小手里,显得个头那大,分量那样重,模样那样丑。想到这样又大、又重、又丑三个包子已经进俺肚皮,个丢人饱嗝就响亮地打出来。但俺肚皮饱嘴不饱。毕竟有三个大包子垫着底,俺吃速度慢,俺眼睛也顾得上看看眼前事物。俺看到朱老八目光炯炯地看着俺,在他身后,闪烁着几十只星星样眼睛。叫花子们都在看着俺。俺知道在他们眼里,俺这个貌比天仙人物变成人间馋嘴婆娘。嗨,都说是人活口气,还不如说人活口食儿。肚子里有食,要脸要貌;肚子里无食,没羞没臊。
等俺咽下最后口包子,朱八笑眯眯地问:
“吃饱没有?”
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既然吃饱,就听俺慢慢道来。”朱八耍弄着手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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