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他就知道众军官
脸已经改变
颜色。他还知道，他们心，包括袁世凯袁大人心，都跳动得很不均匀，想到此，他心中就充满幸灾乐祸快感。近年来，落在刑部刽子手里大人们实在是太多，他见惯这些得势时耀武扬威大人们在刑场上窝囊样子，像钱雄飞这样能把内心深处对酷刑恐惧掩饰得基本上难以觉察好汉子，实在是百个里也难挑出
个。于是他感到，起码是在这刻，自己是至高无上，
不是，是皇上皇太后代表，是大清朝法律之手！
他将手腕抖，小刀子银光闪烁，那片扎在刀尖上肉，便如粒弹丸，嗖地飞起，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如粒沉重鸟屎，啪唧声，落在个黑脸士兵头上。那士兵怪叫声，脑袋上仿佛落上块砖头，身体摇晃不止。
按照行里说法，这第片肉是谢天。
线鲜红血，从钱胸脯上挖出凹处，串珠般地跳出来。部分血珠溅落在地，部分血珠沿着刀口边缘下流，濡红肌肉发达钱胸。
第二刀从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子干净利落，还是那样子准确无误，下子就旋掉左边乳粒。现在钱胸脯上，出现两个铜钱般大小窟窿，流血，但很少。原因是开刀前那猛然掌，把钱心脏打得已经紧缩起来，这就让血液循环速度大大地减缓。这是刑部大堂狱押司多少代刽子手在漫长执刑过程中，积累摸索出来经验，可谓屡试不爽。
钱脸还保持着临刑不惧高贵姿态，但几声细微得只有赵甲才能听到呻吟，仿佛是从他耳朵眼里冒出来。赵甲尽量地不去看钱脸，他听惯被宰割犯人们发出凄惨号叫，在那样声音背景下他能够保持着高度冷静，但遇到钱雄飞这样能够咬紧牙关不出声硬汉，耳边清净，反而让他感到心神不安，仿佛会有什
突然变故出现。他聚精会神地把这片肉扎在刀尖上，丝不苟地举起来示众，先大人，后军官，然后是面如土色、形同木偶士兵。他助手在旁高声报数：
“第二刀！”
据他自己分析，刽子手向监刑*员和看刑群众展示从犯人身上脔割下来东西，这个规矩产生法律和心理基础是：、显示法律严酷无情和刽子手执行法律丝不苟。二、让观刑群众受到心灵震撼，从而收束恶念，不去犯罪，这是历朝历代公开执刑并鼓励人们前来观看原因。三、满足人们心理需要。无论多精彩戏，也比不上凌迟活人精彩，这也是京城大狱里高级刽子手根本瞧不起那些在宫廷里受宠戏子们根本原因。
赵甲在向众人展示挑在刀尖上第二片钱肉时想到多年前跟随着师傅学艺时情景。为练出手凌迟绝活，狱押司刽子手与崇文门外家大肉铺建立密切联系，遇到执刑淡季，师傅就带着他们，到肉铺里义务帮工。他们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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