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真是他!血红蜡油淌到手上,那烫,谢鹭都觉得没自己心烫:“养春!”他不敢置信地叫,“心肝!”
这肉麻话,廖吉祥憋不住笑,谢鹭马上像他吩咐那样,吹蜡烛踢掉鞋子,急不可耐地爬上床。
上忽然静。
谢鹭怕“她”知道自己是个人,连忙说:“他现在是没在南京,可心意等着他呢,你懂不懂?”
床上好像空,没有丝声响,谢鹭以为“她”被说服,赶紧趁热打铁:“你去,去跟你们督公说明白,立刻放走!”
床围子里突然“咳”声,短而浅,不注意甚至听不见,可那声音却挠谢鹭心,他急急往前步,又觉得不可能,傻站在那儿,瞪着片红色:“养……”
他没敢叫出口,慎重地说:“姑娘,……”他蹭过去,抓着那片红布,喉咙干涩,“冒犯。”
围子慢慢掀开,里头很暗,熏着催情龙涎香,乌蒙蒙暗影里只铺着床被,被子里躺着个人,长头发,面朝里,从被角露出肩头看,是浑身赤裸。
“姑娘……”谢鹭看不清,又不敢上床,就扒着床架子往里够,够着“她”肩头,他在心里说,只是看看,不是对不起养春。
人被他翻过来,张明显消瘦脸,薄薄双眼皮,菩萨似嘴唇,可能是羞怯吧,他没敢看他,但那样子含情脉脉。
瞬,谢鹭吓得撒手,床围子“唰”地合上,他愣半晌,马上去卸案上蜡烛,两手握着,重新到床上去照。
芙蓉帐暖,灯下美人,廖吉祥眯着眼往后躲,谢鹭拿那红彤彤光追他,看他羞涩地在被里蜷缩起来,盛气凌人地说:“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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