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真,谢鹭知道,梅阿查也知道:“老八!”他痛心地诘问,“们这
廖吉祥没说话,但那意思好像是要和他起就死,霎时,谢鹭心放下来,扭过脖颈,用嘴去碰廖吉祥面颊,他瘦,皮肉冰凉,谢鹭把心横,从凹陷腮边蹭过去,口含住那张嘴唇,这也许是他们最后吻,他想,于是不管不顾地拼命吸吮。
廖吉祥轻轻回应他,不大胆,但缠绵悱恻,这时舱板被掀开,个什人走进来,他俩都没去看,在绝望中放纵地缱绻,蓦地,那“水鬼”切切叫声:“督公!”
谢鹭立刻松开廖吉祥,惊诧地看过去,颀长身量,笔直肩膀,胸口别着双刀,有股洒脱不羁劲头,是梅阿查!
“七哥?”廖吉祥连忙遮住湿漉漉嘴巴,有些窘。
梅阿查是憎恨谢鹭,把他往旁边狠狠推,捞着廖吉祥腰,要把他往外带,谢鹭起身和他争抢,但心念动,他想明白,廖吉祥跟着梅阿查走,才有活路。
袋递给他。
谢鹭道谢,接过来并不喝,而是喂给身旁廖吉祥,廖吉祥怕再有尿,不愿喝,瘦子就趁机把水袋抢回去,咕哝句:“不识抬举!”
小船摇啊摇,摇得人昏昏欲睡,谢鹭照例给廖吉祥收拾头发,把他额头和鬓边零散发丝拢上去,绑扎好,这时候瘦子站起来:“划桨声怎停?”
确实,船夫夜里偷懒。
“去看看。”瘦子更像是出去透风,连棍子都没拿,谁也没当回事,可当胖子眯着眼半睡不睡时候,舱板被从外头掀开,瘦子回来,耷拉着脑袋,突然死尸样倒下去,轰地拍在地上。
他放手,非但放手,还把身上钱都掏出来,零零碎碎往廖吉祥怀里塞,廖吉祥随即反应过来,挣扎着不肯就范。
“要走,”他朝梅阿查喊,“带着他!”
梅阿查不理,抽刀就要给他开大枷上铁锁,廖吉祥也是发狠,居然拿枷头往他身上撞,撞,梅阿查吃痛空当,他反过身,跌回谢鹭身边。
谢鹭心里头是甜,越甜,越是不情愿地推拒:“你走吧……”
廖吉祥深深望进他眼里,有几分乞求地说:“别把往外推,”继而,他又冷硬起来,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气魄,“没有你,还不如死!”
所有人都惊跳起来,悚然地盯着左右晃动舱板,随着浪声,它“嘎吱”作响,胖子紧张地抄起棍子:“遇上水鬼!”
谢鹭蹲下去探瘦子鼻息,有气,只是晕:“水鬼?”
“水上劫道。”胖子听着外头动静,不像人多样子,他大着胆子往外走,刚掀开舱板,就被什东西兜头击,瘫倒在瘦子身上。
这刻,谢鹭什也没想,横跨步挡在廖吉祥身前,打定主意,跬步不移。
等阵,舱板外有轻微脚步声,谢鹭很怕,两眼惊恐地瞪得干涩,忽然,廖吉祥头从后靠过来,温热地搭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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