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理睬她。沿着那道生锈、连牛都能钻进去吃草象征性铁丝网隔断战争岁月残骸,
壮工。”她不再理,对主编说:“老于,回去发稿吧,稿子嘛,留有余地吧。”主编哈腰道:“到时请您看小样。”她又对乔其莎说:“乔其莎,根据你请求,同意你调离配种站。你收拾收拾,去养鸡场报到。”最后,她对说:“你怎还不走?”说:“不知道去鸡场路。”她抬手看看腕上表,说:“走吧,正要去鸡场办事,顺便把你带过去。”
远远望得见鸡场用石灰刷得雪白墙壁时,她停下。这是紧靠废旧枪炮场、通向鸡场泥泞小路,路边小沟里,汪着些暗红色污水。在那片用铁丝网拦起来空地上,狂长野蒿子淹没破烂坦克履带。坦克红锈斑斑炮筒子凄凉地指向蓝天。牵牛花嫩绿色藤蔓,缠绕着门高射炮断半截炮管。只蜻蜓立在高射机枪枪筒上。老鼠在坦克炮塔里跑动。麻雀在加农炮粗大炮筒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它们叼着翠绿色虫子飞进炮筒。个头上扎着红绸蝴蝶结女孩坐在炮车老化成焦炭状橡胶轮胎上,呆呆地看着两个男孩在用鹅卵石敲打着坦克驾驶舱里零件……马瑞莲把目光从荒凉枪炮场上收回来,脸上表情与方才在配种站气指颐使样子判若两人。“家里……都好吗?”她问。
扭转脸,看着在高射炮口上点点颤颤仿佛蝴蝶触须牵牛花藤蔓,心中充满怒火,你连姓名都改,还问这个干什?心里想着。
“本来,你前途是无限光明,”她说,“们也为你高兴。可是,来弟把切都毁。当然,也不能完全怪她,母亲糊涂……”
“如果您没有别吩咐,”说,“就去鸡场报到。”
“嗬,几年不见,长脾气啦!”她说,“这倒让感到几分欣慰,上官金童二十岁,应该把裤裆缝死、把xx头抛掉。”
背起铺盖,朝着鸡场走去。
“站住,”她说,“你不要对们误会,这几年们也不顺,就是这样吹,人家还嫌们右倾。们也是没有办法,‘鸟儿韩披纸袋——没有办法’。”她熟练地引用句流传在高密东北乡歇后语。她摸出那张条子,从悬挂在胸前钢笔套里,摸出钢笔,在纸条上潦草地画上几个字。她把纸条递给,说:“去找龙场长,把条子给她。”接过条子,说:“您还有什话,就次说完吧。”她犹豫下,说:“你知道,和老鲁,混到今天这个份上,是多地不容易。所以,请你不要给们添麻烦。暗地里,会帮助你,在公开场合……”
“你不要说,”说,“你既然连姓名都改,就与们上官家没有任何关系。根本就不认识您,所以,求您也不要给什‘暗地里帮助’。”
“太好!”她说,“方便时告诉母亲吧,鲁胜利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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