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
葵花布满蚜虫和瓢虫
头颅上。
们今天学唱这首歌子，名字叫做《妇女解放歌》，音乐教师弯下腰，匆匆写着延伸到黑板下沿最后几句歌词。她臀部像圆溜溜马臀
样撅起来。支尾部插着羽毛，头上沾着团粘蝉用桃树脂木杆箭，歪歪斜斜从身边飞过，射中音乐教师屁股。教室里响起邪恶笑声。在身后座位上弓箭手丁金钩炫耀地举起他竹片弓晃晃，连忙藏起来。音乐教师拔下屁股上箭，看看，笑笑，把它往教桌上甩，它便摇摇晃晃地立住。箭法还不错，她平静地说着，放下教鞭，脱下件洗得发白军装亡衣，搭在教桌上。脱下军装便焕然新地显出她白色对襟短袖大翻领衬衫。衬衫下摆扎在裤腰里，腰里束条宽宽老牛皮腰带，因为久经岁月，那腰带又黑又亮。她腰细，胸高，臀肥。下穿肥大、洗得发白军裤，脚蹬双最时髦白色回力球鞋。她这身打扮，真是干净利索，为更利索，她当着们面又把腰带煞进去扣。微微笑，她妩媚得像白狐狸；闪电般敛起笑，容，她残忍得像白狐狸。你们刚刚气走秦二先生，英雄啊！她嘲讽着，从教桌上拔起那支箭；用三根手指捻动着，说，不起神箭手，是李广啊还是花荣？敢不敢站出来报个名号？
她美丽黑眼睛冷冷地扫视下来。没人站起来。她抓起教鞭，“啪！”抽响教桌。警告你们，她说，在课堂上，把你们这套小流氓把戏找块棉花包包，回家让你娘好好搁起来——老师，俺娘死啦！巫云雨大喊着——谁娘死啦？她问，站起来。巫云雨站起来，装出副满不在乎样子。走到前边来，她说，过来，让好好看看你。巫云雨戴着他那顶为遮掩斑秃，年四季不下头，据说连夜里睡觉、下河洗澡也不摘油腻得像蟒皮样单帽，气昂昂地走到讲台前。你叫什
名字？她笑着，用温暖声音问。巫云雨像英雄样报名字。
同学们，她说，姓纪，名琼枝。从小就没爹娘，在垃圾堆里长到七岁，跟着个马戏团跑江湖，见识形形色色地痞流氓，学会飞车、走索、吞剑、吐火，后来改行驯兽，先驯狗，又驯猴，再驯狗熊，最后驯老虎。能让狗钻圈，猴爬杆，狗熊骑车虎打滚。十七岁时，参加g,m队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跟敌人干过。二十岁，就读华东军政大学，学会打球画画唱歌跳舞。二十五岁，与公安局侦察科长马胜利结婚，他精通擒拿格斗，与能打个子手。哼哼，你们以为在瞎吹？
她举手拢下头上“二刀毛”。她脸色是黝黑、健康、g,m，她朝气蓬勃Rx房耀武扬威地顶开衬衫开气。她鼻子英气勃勃，嘴唇单薄凌厉，牙齿白得像石灰。纪琼枝连老虎都不怕，她轻蔑地盯着巫云雨，用草木灰样口吻说，难道还怕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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