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跪下,给母亲磕个头。她爬起来,摸摸五姐头,拍拍六姐脸,揪揪八姐耳朵,匆匆忙忙捧起脸亲口。她双手捏着肩膀,用力晃晃,激情漫卷脸犹如风雪中梅花。
“金童啊金童,”她说,“你好好长,快快长,咱们上官家可全靠你!”说完,她目光在屋子里转圈,鸡鸣般哽咽声冲出喉咙。她捂住嘴巴,像要跑出去呕吐样,从们视野里消失。
姐说:“姑娘,不是心狠,也是拖家带口,这十几天店钱、饭食钱、灯烛钱……”
四姐说:“大叔,您是俺家大恩人,欠您钱,俺定还,只求您暂时不要撵俺,俺娘她还没好……”
九四年二月十八日上午,上官想弟把沓钞票递给大病初愈母亲,她说:“娘,欠店主钱已经还清,这是剩下钱……”
母亲惊问:“想弟,你从哪儿弄来钱?”
四姐凄然笑,说:“娘,带着弟弟妹妹回去吧,这里不是咱家……”
母亲脸色惨白,抓着四姐手,问:“想弟,告诉娘……”
四姐说:“娘,把自己卖……价钱还可以,店主帮着讨半天价……”
妓院老鸨像检查牲口样把四姐全身检查遍,说:“太瘦。”店主道:“老板,袋米就催胖!”老鸨伸出两根指头,说:“二百块钱吧,做个善人,积点德!”店主道:“老板,这姑娘娘病,还有群妹妹,再给她加点吧……”老鸨说:“嗨,这年头,善门难开呐!”店主求情。四姐跪下。老鸨道:“好吧,这人心软。再加二十吧,顶破天高价!”
母亲身子晃晃,缓慢地跌倒在地。
这时,们听到个沙哑嗓子女人在门外大声吆喝:“姑娘,走吧,俺可没那多闲工夫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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