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想像中骏马,他双脚跺地,往前移动,上身起起伏伏,双手挽着虚无缰绳,做出纵马驰骋状,锣鼓喧天,丝竹齐鸣,尤其是那根横笛,发出穿云裂帛之声,令人魂飞魄散,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笛声感召。司马库面孔如铁,又凉又硬,严肃得要死,没有丝丝油滑浮浅——忽听得河堤上乱纷纷,快马加鞭往前赶呐——得儿驾——胡琴摹仿出马嘶鸣:咴儿咴儿咴儿咴……心似火急马如风,步当做半步走,三步当做两步行——锣鼓紧急,跺脚,移步,鹞子翻身,凌空开胯;老牛大憋气,狮子滚绣球——司马库在席地上表演他全部绝技,很难想像他屁股上还贴着块足有半斤重大膏药。二姐着急地把母亲推出去。母亲嘴里嘈嘈杂杂地吵着,别别扭扭地回到原来位置。三个扮演日本兵男人,猫着腰钻到中央,试图重新把二姐举起来,那个“龟田队长”没踪影,万般无奈,只好三个人将就着,两个举着前头,个举着两条腿。他花里胡哨头,夹在二姐双腿间,显得十分滑稽,观众嘻嘻地笑,那颗头在双腿间挤鼻子弄眼,观众愈笑,他愈来劲,终于发展成大笑,令司马库满脸不悦之色,但还是接着前边往下唱:忽听得人群闹嚷嚷,却原来日本兵又逞凶狂,奋不顾身冲上前——伸手抓住个狗脊梁——住手!司马库伸手抓住脑袋夹在二姐双腿间“日本兵”,大喊声。接下来是武打场面,原本应该四对,现在只好三对,经过番搏斗,司马库制服“日本人”,救下“妻子”。“日本人”跪在席地上,司马库挽着二姐,在喜庆欢快曲调中,走回大门去。然后那四个高挑瓦斯灯黑色人陡然活,挑着灯跑回大门里边去。光明骤然丧失,们眼前片漆黑……
第二天凌晨,真正日本人包围村庄。枪声、炮声、战马嘶鸣声把们从睡梦中惊醒。母亲抱着,带着六个姐姐,跳下萝卜窖子,在黑暗潮湿阴冷中爬行段,进人宽阔之地,母亲点燃豆油灯。惨白灯光下,们坐在干草上,侧耳听着上边隐隐约约地传下来动静。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从前边黑暗地道里,传来咻咻喘息声,母亲抓起把打铁用铁钳,口吹熄洞壁窝里灯盏,洞内顿时漆黑。哭起来。母亲用只xx头堵住嘴。感到那xx头冰冷、僵硬、失去弹性,还有股又咸又苦味道。
咻咻声越来越近,母亲把铁钳高高举起。这时,听到二姐上官招弟变调声音:“娘啊,别打,是……”母亲舒出口气,高举着铁钳双手无力地垂下来。“招弟,你把娘吓死。”母亲说。“娘,点上灯吧,后边还有人。”二姐说。
母亲费好大劲儿,才把油灯点燃。惨白灯光重新照耀洞穴。们看到满身泥土二姐。她腮上有道血迹,她怀里抱着个包裹。这是什?母亲惊问。二姐嘴巴扭歪着,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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