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
小武
边说心里边想：寺内病情
恶化对自己来说也许是种补偿吧。
“也想离开这里。”
“不用到夏天就能出去
。”
“不，照这样
四月过半，落英缤纷。这时小武接到转院命令。虽然还需要进行肩膀活动练习和按摩，可是并不需要特意留在陆军临时医院。
转院命令上写着：“在东京陆海军医院接受门诊治疗。”小武把它装进包里整理好行装。
“你要走？”
寺内躺在床上问道。他脸上有点血色，胃口多少好些，可是大部分营养都化作浓汁排泄掉。
“没有明确着落，暂且在东京接受治疗。”
到四月，樱花盛开。小武手臂上切口炎症已经完全止住，肿胀也消失，手臂比当初细多。他在浴缸里把肌肉泡暖之后，以肩膀为轴不停地转动手臂，用手臂切口击打脚垫以增加皮肤强度。小武进入所谓后疗法阶段。
可是寺内病情却不见好转，高烧直不退，曾度担心会发展到败血症。在军医和看护兵彻夜不眠护理下，高烧总算被控制住，可是低烧却直缠绕着他，脓汁也不见减少迹象。每次换纱布碰到创口深处神经，寺内就不停地呻吟，苍白额头上直冒虚汗。
看着在发烧和疼痛中苦苦挣扎寺内，小武心里不是个滋味。动手术前寺内是个性情那
活泼、无话不说人，可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低烧直不退，身体不适当然是原因之，但是不光是这样。两人病情相差甚远而导致他们心中产生隔阂。
他与寺内情同手足，从教导团时代开始就是同期，他们总是互相勉励，当然也曾互相竞争过。如果听到对方哪怕比自己早晋级天，心中就不爽快。可是两人几乎都是同时晋级，或许小武略早些。小武不仅勇猛过人，而且在学识上也绝不比寺内逊色。
可问题是现在两人病情有天壤之别。
想到伤愈后日子，小武心中忐忑不安。
从今往后自己不过是个独臂残疾人。
寺内反常态怪里怪气地说：“谢谢你照顾。”
“别说傻话，什忙也没有帮上。”
“你在，心里就踏实。”
小武心里在琢磨这件事。方可以随心所欲地活动，而另方则是卧床不起。正因为手术前伤情半斤八两，差距就更加凸现出来。
怎会这样呢？
小武不认为佐藤医监和川村军医处置有误，自己被截肢，而寺内手臂被保住，无疑有相应道理。作为个对医学知半解军人是没有资格再往下深究这个问题。
不管怎说已经失去手臂，可哪怕是个摆设，好歹他还有手臂啊。
小武意识到这点不禁苦笑起来。个失去手臂男人和具有个废手臂男人可谓半斤八两，就这个问题患得患失纯属无稽之谈。身体上有残疾，考虑问题都小家子气。小武为自己有这样想法而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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