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性交中,总是尽量地避着她嘴巴。曾经劝说她去医院看看牙科,她冷冷地看着,说:为什?牙齿好好,为什要去看牙科?说:你嘴巴里好像有臭味。她恼怒地说:你嘴巴里有大粪。
后来对莫言说过,那天下午吻,是惊心动魄、触及灵魂初吻。用力吮吸着、品咂着她丰满而小巧双唇,仿佛要把她全部吸到腹中样。这才明白莫言小说中那些陷入狂热恋爱中男人总是对女人说“恨不得把你吞”道理。她在嘴吻着她瞬间,全身突然僵硬如木雕,肌肤冰凉,但很快她就松软,瘦骨伶仃身体似乎膨胀起来,柔软得如同没有骨头,灼热得如同火炉。起初还睁着眼睛,但马上就闭上。她嘴唇在嘴里膨胀着,她嘴巴张开,股犹如新鲜扇贝鲜味儿布满口腔。无师自通地把舌头探进她嘴里,去逗引她舌头,她舌头与舌头勾搭在起,纠缠在起。感到她心脏像小鸟样在胸前扑腾,这时她双手已经搂住脖子。把天下事忘到脑后,只有她唇、她舌、她气味、她温度、她呻吟,占据全部身心。这样过程持续不知多久,后来被电话铃声打断。松开她去接电话,腿软竞跪在地上。感到身体已经失去重量,这吻使变成根羽毛。没有接电话,只是拔掉电话线插销,中断这可恶铃声。看到她仰在沙发上,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仿佛死人样,当然知道她没有死,因为泪珠儿在她脸上滚动。用面巾纸揩干她泪水。她睁开眼睛,两条细胳膊缠住脖子,喃喃着:头晕。站起来时也顺便把她带起来,她头俯在肩上,头发弄得耳朵痒痒。走廊里响起那个喜欢唱歌公务员嘹亮歌声,这小子模仿陕北民歌绝,每个星期天下午都听到他在盥洗间里边冲洗墩布边引吭高歌: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实难留~~”
知道只要他歌声响起,就说明整座楼里只有们两人啦,然后就该他打扫卫生。理智回来,推开她,去把办公室门拉开条缝。然后虚伪地说:“春苗,对不起,时冲动……”她眼泪汪汪地说:“你不喜欢?”急忙说:“喜欢,太喜欢……”她又要往身上扑,抓住她手,说:“好春苗,公务员马上要来打扫卫生。你先回去,过几天,有好多话慢慢对你说……”她走,瘫坐在皮转椅上,听着她脚步声,渐渐消逝在楼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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