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运粮河南岸红柳丛中,目睹沙洲上浓烟和烈火,听到爆豆般枪声与野猪们发疯叫嗥,当然更嗅到西北风吹送来令窒息混合气味。知道,如果不是让出猪王之位,必将与野猪们同遭此难,但奇怪是,并不为此感到庆幸,觉得,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与野猪起葬身火海。
劫难之后,泅水过河上沙洲,看到片片被烧成焦桩树木,看到那些被烧成焦炭猪尸,看到环沙洲水边那些被泡涨动物尸体。阵阵地愤怒,阵阵地痛苦,最后,痛苦与愤怒交织在起,像条双头毒蛇,啮咬着心……
没有想过要复仇,使痛苦万端是种焦灼情绪。这情绪使刻也不能平静,仿佛个心理素质欠佳士兵在大战之前那种状态。顺着大河逆水而上。游累便潜入河流两侧茂密柳丛,时而在河左侧,时而在河右侧。
火烧藤甲军之后喟然长叹,潸然泪下。2005年访问韩
国与朝鲜板门店,看到在三八线两侧那宽约两公里
无人区内,成群野猪在那里追逐打闹,树木上鸟巢累
累,白鹭成群飞翔林表,想起当年们在吴家嘴沙洲上
组织这场大屠杀,心中甚觉内疚,尽管杀死是作恶
因为这些野猪,身上都沾着厚厚松油,是极易燃烧之
物,凝固燃剂只要有点溅到它们身上,便会引燃它们
身体。几十头猪身上着火,奔跑,尖叫,只有极聪明
就地打滚,不聪明乱窜。它们钻进柳丛,钻进草窝,
引发火灾。沙洲上浓烟滚滚,焦臭熏天。没中枪弹、没
它那只好耳朵打成
碎片。它哀嚎声,对着猎猪小组飞扑上来,而此时,
后边那三位身背火焰喷射器队员以久经训练熟练动
作前冲三步,扑地卧倒,同时击发,三溜火光,三条火
龙,向着他们各自前方喷出,并发出种类似于百
多端野猪。这场屠杀因为使用火焰喷射器,最后引
起野火,将沙洲上大片马尾松林、红柳树丛烧尽,
荒草更是在劫难逃。沙洲上其他生物,长翅膀多半
飞,不长翅膀,有钻洞避难,有跳水逃命,大
半还是被烧烤而死……
被火烧野猪们完全被吓傻,丧失理智,无头苍蝇样
乱撞。猎猪队员们托着冲锋枪,立姿,用个个准确
点射,送野猪们见阎王……莫言写道:
这场疯狂屠杀,用环保眼光来评价,显然过分。
让野猪如此惨死,也嫌过火。怪不得当年蜀相诸葛亮在
只白鹅拉稀合声。那火龙前端团黏糊糊烈焰,迎
面包裹猪王“破耳朵”,火焰轰然腾起,约有三米多
高,猪王“破耳朵”消逝,只有团火焰在奔跑,在
滚动,大约二十秒后,便停止运动,就地燃烧。南、北
两面,领头野猪遭到与“破耳朵”完全相同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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