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高准前言不搭后语,手里揪着那堆乱衣服:“和他睡,以为睡次就够,可睡才知道,想辈子和他睡!”
言外之意,邹运才是多出来那个,这话他听懂,露出种受伤表情,可转眼他又笑起来,耍赖地拉着高准:“晚,就晚,”他把箱子从他面前推开:“帮你收拾,你去洗澡。”
高准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可能是可怜,也可能是无奈,慢慢松手。
高准僵住,脸孔委屈地抽动,可方炽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高准可以侥幸假装,装得风流成性:“临走,不跟睡次吗?”
方炽拧上水龙头,没答话,高准心空,点好几次才点燃根烟,踉跄着起身,走到窗边,戚戚然看着窗外热闹人流,背后方炽走出来,在几步外停下:“离开他,别作践自己。”
高准笑,就当最后留个念想吧,他想,静静抽阵烟,转过身,用种千疮百孔傲慢,挑逗地看向方炽:“你不跟睡,又不让跟别人睡,你想怎样。”
高准掏钥匙开门,已经半夜,结果屋里亮着灯,邹运坐在破沙发上,烟灰缸里满满缸烟头:“回来啦。”他站起来,揉揉眼睛,想得不行又躲避着,小心瞄高准眼。
高准擦过他,要去拉墙角箱子,邹运淡淡地问:“睡过?”
高准停下来,回头看着他,邹运低下头:“睡就睡吧,饿不,饺子保温。”
高准叹口气:“是回来……”
邹运知道他要说什,大声打断:“给你买双鞋,”他经过太多,梗着脖子,指着电视柜前,那里周周正正放着双白色运动鞋:“是正品……”
“根本不穿那种鞋。”高准只扫眼,从墙角拖出箱子。
邹运着急地看着他,看他把衣柜里衣服件件拽下来,往箱子里塞:“不走行吗?”他问,像个不会挽留孩子:“你出去玩,不管,只要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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