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弟子遇到难事。”齐大柱说得显着焦心。
朱七依然扛着竹竿,乜他眼:“死人事吗?”
齐大柱:“那倒没有。”
“没死人急什?”朱七扛着石锁换条腿。
齐大柱:“这件事说是六必居。有人在皇上改那个‘必’字上做文章。”
“糟!”齐大柱跺下脚,“黄公公走多久,骑马吗?”
个锦衣卫:“骑马,要追也追不上。”
齐大柱好阵急想:“你们还是跟着去,把海老爷好好送到家,不要去户部。”
两个锦衣卫:“知道。”二人连忙转身向那辆马车追去。
“回镇抚司!”齐大柱跨上自己马向西边前门方向驰去。
先走。”
海母从儿子话里和眼神中明白些意思:“明白。让他走吧。”说着便放下车帘。
海瑞望向齐大柱:“以前事都过去。往后你在镇抚司当你差,不要来找,找,也不会见你。”
齐大柱被他说得懵:“恩公……”
“不是谁恩公。”海瑞脸更肃穆,“你走吧。二位,们走。”说着便去牵马缰,拉着马车向前走去。
朱七怔下,两腿落地,双掌将竹竿撑起抛在地上,立刻望向齐大柱:“什文章?是口说还是墨吃纸?”
“落墨。已经被提刑司人送到陈洪陈公公那里去。”齐大柱说得很急,“师傅,写这个字人是弟子恩公。”
朱七:“哪个恩公?”
齐大柱:“海老爷海瑞。”
“是他?他不是在江西吗?”朱七面容也凝肃。
两个锦衣卫连忙跟着上马,追着驰去。
远处,许多躲着观瞧人都拥出来。
正是夏练三伏天,北镇抚司这天正好是七爷当值,光着膀子露出身铁疙瘩般肌腱,顶着太阳正将根粗竹竿串着两只偌大大石锁扛在肩上,只脚提起,只脚金鸡独立,在那里练“马桩功”。
齐大柱满头大汗从院门进来,也不好打断他练功,在他身边站住,默默地等着。
朱七双掌撑起竹竿,单腿依然未动,只是换个肩,问道:“什事?”
那两个锦衣卫有些为难,望着马车又要跟去,又不知如何跟十三爷说。
齐大柱刚才是匆忙间听说六必居被锦衣卫带走个户部*员,便猜想可能正是自己在等海瑞,却不明白为何事,这时紧盯向那两个锦衣卫:“什大不事,你们小题大做?”
两个锦衣卫对望眼,有些尴尬,其中个低声禀道:“回十三爷,这位老爷在六必居说些犯忌讳话,还写幅犯忌讳字,提刑司黄公公叫们先把他送回家,然后送到户部去等候处置。”
齐大柱这才失惊:“幅什字?黄公公呢?”
另个锦衣卫:“是给皇上改那个‘必’字另作番说法。说什是为‘正人心而靖浮言’。黄公公已经拿着那幅字送司礼监陈公公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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