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行礼处。”海瑞挥手止住齐大柱,连忙过去撩着车帘,扶着将要出来母亲手臂,“母亲,是大柱。”
“大柱啊?”海母两眼向齐大柱望去。
齐大柱步便跨过去,伸出那双大手搀着海母:“太夫人,是。听说恩公和太夫人你们这几天到,儿子已给太夫人租所院子,地都洗干净,然后这两天便直在东便门码头等着。谁知你们走陆路。”
海母笑:“难得你这样挂牵着们。媳妇呢?”
齐大柱:“在家等着呢。听说太夫人和夫人来北京,也是好几晚睡不着觉。”
“是。”个锦衣卫连忙答道,“这快十三爷就知道?”
那十三爷目光立刻向戴着斗笠海瑞望去,虽看不见面容,身影还是熟,立刻翻身下马,注目望去:“真是恩公!”说着当街便跪下去。
他这突然跪,把那两个锦衣卫惊住。跟着他来另两个锦衣卫也有些意外。按礼制,镇抚司锦衣卫只能上跪皇上,下跪司礼监和镇抚司长官,其他各品*员见也只是举手行礼,概不跪。
几个锦衣卫见自己上司竟对这个户部小官下跪,又口称“恩公”,自是私跪,与职分无关,几个人便不能跟着下跪,只好侧身子低着头站在边。
海瑞望着跪在身前齐大柱——十三爷,眼神里也颇是感慨,但很快便恬淡:“快起来。这里不是行礼处。”
辆马车背后方向,街面上又传来急促马蹄声。刚刚因避让而躲闪现在准备涌过来人群又闪开,让出条道,只见三骑马路小跑着向这边奔过来。
三骑马小跑着越来越近,三个人也都穿着便服,来头显然也不小。
“闹大发!十三爷也来!”六必居对面那个茶馆里有个茶客望着小跑过去三骑马脱口叫道。
“哪个?哪个是十三爷?”另茶客连忙问道。
那个茶客走到门边指,许多茶客都拥到门边齐看。
“母亲。”海瑞望着母亲,“大柱现在是镇抚司*员,专为皇上当差,们不能耽搁他公事。让他
齐大柱激动地站起来:“太夫人夫人呢,还有小姐呢,都在车上吗?”
“是谁呀?汝贤,怎又停下?”海母在车帘内问话。
“太夫人!是儿子齐大柱接你老来!”齐大柱听见海母声音,连忙走向车帘。
车帘掀开角,露出海母满头白发脸。
“儿子大柱给你老磕头。”齐大柱说着退步又要跪下去。
那个茶客:“最前边那位,就是万岁爷钦封第十三太保爷。准也是抓那个人来。”
众人惊诧间,那三骑马已经追到海瑞那辆马车边,放慢步子。
“十三爷!”跟着海瑞个锦衣卫连忙行礼,“先停下。”又叫海瑞停马车。
“十三爷安好!”跟着海瑞另个锦衣卫赶着行礼。
那十三爷勒着马缰,紧问道:“是不是刚才在‘六必居’那个户部主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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