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话就说,而是牵涉到朝事总是三缄其口,这就使得裕王反而对她礼敬许多。礼敬多亲热反而少。这个时候见她跟自己说话仍是这般小心翼翼,裕王心里便觉有些空落落,当即叹口气:“再亲也亲不过身边人。你们家那贫寒,好不容易父皇恩赐十万匹丝绸,因为又都退回去。那时又在气头上,就那说你几句,事后也不是滋味,你却直挂在心里。像今天遇到这件事,杨金水押进宫,父皇审问后是青龙是白虎祸福全然不晓。谭纶他们在浙江也不来个信,吕公公又突然派去永陵,徐师傅高师傅和张师傅都见不着,面前只有个你又连真话也不敢跟说。说句灰心话,不幸生在帝王家呀。”
李妃再也没有想到裕王这时会有这番交心,见他说这话时站在那里身形瘦削,又是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样子,阵疼怜和埋藏心底那份委屈带着泪水不禁蓦地涌上来,连忙放下手里针线,扭过头去找手帕。
裕王虽背对着她,却知道她在揩泪:“哭吧,再过几天这个储君被废,就不用再哭。你带着世子向父皇求个情,看在孙子分上,父皇应该还会给们块藩地,咱们奏请搬到湖北去,那里是父皇龙兴之地,守着祖父兴献皇帝陵寝,咱们家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
“王爷!”李妃手里拿着手帕泪水夺眶而出,哪里还有心思去揩,奔过来在背后抱住裕王腰,将脸紧紧地贴在裕王背上:“王爷千万不要再这想!以前事都是臣妾错,千条理万条理都没有跟王爷使性子理。王爷今天这样说,往后有什话臣妾都会跟王爷直言。譬若眼下这个局势,王爷苦臣妾也知道,既要事事顺着皇上,心里又要时刻揣着大明江山和百姓。既有这颗忠孝爱民心,王爷就是天下最好储君!父皇何等圣明,又怎不会知道自己儿子。”
被爱妾在背后抱着,这番话又是如此贴心贴理,裕王腰慢慢挺直,这种感觉甚难分明,究竟自己是背后这个女人依靠大树,还是背后这个女人是支撑自己大树?他将手里书往旁椅子上扔去,双手握住圈在腰前李妃手,慢慢将那双手掰开,牵着她只手又将她慢慢拖到身前。
李妃许久没有见到裕王这样目光,这时被他看得羞涩感动委屈齐涌上胸头,低下头:“臣妾要是说得不对,王爷只当臣妾没说就是。”
裕王:“说得好,说得很好,接着说。”
李妃这时望着裕王胸襟,轻轻说道:“朝里大事臣妾哪里知道那多。可有条臣妾心里明白,先帝正德爷就是因为没有后嗣,父皇当年才因宗人入继大统。眼下父皇只有王爷这条根,王爷又替父皇生世子,祖宗江山社稷终有天要由王爷承祧,父皇怎会断自己根?就拿今天这件事看,吕公公发配去修永陵,严阁老被命在家里养病,却让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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