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愣在那里。
杨金水
脸色好凝重：“这
去千山万水，沟壑纵横！等着你不定是福，只怕还有过不去凶险。老沈说
，到时候这只铜匣子可能救你命，也可以救高翰文命！不要打开，实在过不去时候砸开这把锁。”
芸娘失声痛哭起来。
……
没有月夜，星光照着黑沉沉瓦砾场，有谁能够知道这里曾经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芸娘哽咽着：“其实，他不是坏人……”
“好！”杨金水只手按到那只木盒上，“有你这几行眼泪，有你对他这句话，这些东西
可以交给你。”说着打开盒盖。
——盒子里是叠银票！
杨金水：“这些东西是他死前托付给转送你嫁妆。他说，你心高，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配上你，这几年委屈你，跟商量让你跟个人走。”
芸娘已经坐下去，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芸娘眼睛亮，望着杨金水，又突然感觉到有什
异样，怯声问道：“他不再跟织造局干？”
杨金水点点头，慢慢站起来：“不干，什都不用干。既不用辛苦，也不用担惊受怕，两手拍，走。他是个有福人呀！”
芸娘倏地站起，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他去哪里……”
杨金水这时也动情，伸手慢慢揭开那只紫檀木盒，拿出最上面页写着字书笺，那只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他留下几句话，嘱咐念给你听。”
芸娘痴痴地望向杨金水手里那张书笺，沈石那笔熟悉字扑入眼帘！
杨金水陪着芸娘也不打灯笼，从沈石别院后院门默默地走进来。几个黑影立刻守住院门，站在那里。
芸娘面对那片瓦砾，慢慢跪下去，放下手中提篮，掏出纸钱。
杨金水替她擦燃火绒，弯下腰去，芸娘点燃纸钱，深拜下去。
杨金水待她拜几拜，便对院门外黑影轻拍下手掌。他那个随侍太监捧着把古琴走进来，递给杨金水，转身又走出去。
杨金水把古琴递向芸娘：“最后为他弹
杨金水：“先不要哭，听说完。”
芸娘还在抽泣着，哽咽地说道：“谁东西都不要。干爹，你和沈先生要真这样怜惜，就让出家吧。给他每天念念经，也算是还他债……”
杨金水：“说，答应他事，定要做到！”
芸娘又慢慢抬起头，满脸泪：“你们叫跟谁走？”
杨金水：“高翰文！”
杨金水声音带着微微颤动念起来：“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邙山！之后，谁复伤。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
“他，他死……”芸娘脸刷地白，僵在那里！
杨金水：“粘上织造局，粘上宫里差使，除死，他还能到哪里去？”
杨金水目光慢慢斜望向她，发现她眼眶里盈出泪水，接着流下来。
杨金水：“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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