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立刻感觉到严嵩刚才还有些温热手下子变得冰凉,立刻握住他:“阁老,这个结果也不是意外中事。先不要焦急。”
严嵩虚虚眼慢慢转望向他:“国事不堪问。东南抗倭,西北御鞑靼,东北御土蛮,还有几个省灾荒,眼下都指望着沈石家财,怎会只
胡宗宪:“是。”
严嵩:“汝贞啊,二十年,什时候要过你东西。每次进京,都给你打招呼,什东西都不要送。用你,从来没有这些心思,只是为国用贤。他们都说,严嵩就凭着能写手好青词,逢迎皇上。真这样,内阁首辅这个位子能坐二十年吗?两京十三省,战乱灾荒官场争斗,哪件事情靠写青词能够平息下去?靠什,主要靠是有你这样人在底下撑着啊!汝贞,用人各有不同,从开始就是以国士待你,对你要全始全终!走时候,把箱子带出去。”
胡宗宪心里阵激动又阵酸楚,眼睛终于湿:“恩师,这两箱东西不是礼物。”
“哦?”严嵩慢慢望向他,“是什?”
胡宗宪:“是账册。”
宪:“这是弟子能干最后件大事,再难也得把倭寇平定下去。”
严嵩黯然:“还是不要这样想。用人里也只有你最能担大任,朝廷用你天就应该干天。问你件事要如实告诉。”
胡宗宪:“恩师请问,弟子定如实回话。”
严嵩:“你去应天向赵贞吉借粮,他是怎样借给你?是你去他就愿借,还是你以调军粮名义他没有办法才借给你?”
胡宗宪:“回恩师,不管怎样,赵贞吉还是把南直隶粮借给浙江。各人都管着个省,他也有难处。”
严嵩立刻沉默,显然在那里急剧地想着,好久才又望向他:“是抄沈石账册?”
胡宗宪:“是。”
严嵩立刻问道:“抄出多少财产?”
胡宗宪低沉地答道:“二十五座织房可织丝绸万零九百六十匹,库存丝绸百匹,现银万余两。”
严嵩下子懵,坐在那里,虚虚地望着前方。
严嵩:“什难处?是不是上面有人给他打招呼,不让他借粮给浙江?”
胡宗宪又沉默下:“恩师,弟子但知实心用事,没有根据事,弟子不敢妄加猜测。”
“你真是会做媳妇两头瞒啊!”严嵩叹声,“其实,也只是个媳妇,比你长辈罢。但凡能够瞒过去,也想瞒。可瞒来瞒去,最后还是把自己给瞒。汝贞,媳妇这难当,只有们师弟深知其苦。可偏有那些人还要争着来当这个媳妇。徐阶要争这个媳妇当,赵贞吉也想争你这个媳妇当,他们真要争,到时候会让给他,平定倭寇,你也让吧。”
胡宗宪倏地抬起头望着严嵩,哪敢接言,只好仍沉默着。
番强忍欷感慨,番心潮难平沉默,严嵩目光这才昏昏地望向摆在厅里那两口木箱:“这两口箱子是你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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