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大龟可以长过短蛇,故云龟长于蛇也。名家大师惠施从此出发,生发出大篇常人难以窥其堂奥辨物之论:“至大无外,谓之大。至小无内,谓之小。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天与地卑,山与渊平。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大同而与小同异,此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谓大同异。南方无穷而有穷。连环可解也。汜爱万物,天地体也!”
十三,矩不方,规不可以为圆。矩者,曲尺也。规者,圆规也。常人皆知,曲尺是专门用来画方,圆规是专门用来画圆。连荀子在《赋》篇中也说:“圆者中规,方者中矩。”可见方圆规矩非但是常人常识,也是学家之论。可名家偏偏说:曲尺不能画方,圆规不能画圆!名家说理是:“方”与“圆”都是人定名称,既是名称,便有共同标尺(大同);而规、矩所画之圆之方,事实上却是千差万别(大异);是故,矩所画之方非“方”,规所画之圆非“圆”;所以说,矩不能画方(“方”),规不能画圆(“圆”)。
十四,凿不围枘。凿者,卯眼(榫眼)也。枘者,榫头也。榫头打入,榫眼自然便包围榫头。这是谁都懂得事理。可名家偏偏说,榫眼包不住榫头!名家理由是:榫头入榫眼,无论多严实,都是有缝隙;否则,榫眼何以常要楔子;是故,凿不围枘也。
十五,飞鸟之影未尝动也。鸟在天上飞,鸟儿影子也在动。这是三岁小儿都知道常识。可名家偏说,飞鸟影子是不动!公孙龙子说法是:“有影不移,说在改为。”意思是说:鸟影不动。飞鸟与影子总是在某点上,新鸟影不断生成,旧鸟影不断消失,此谓影动(改为)之错觉也!
十六,簇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射出箭头在疾飞,这是谁都看得见,常人没有人会说箭头不动。可名家却说,疾飞箭头既不动(不行)也不停(不止)!令人惊叹是,名家此说与稍早古希腊学者芝诺在遥远爱琴海提出“飞矢不动”说几乎如出辙!芝诺理由是:支射出箭在飞,在定时间内经过许多点,每瞬间都停留在某点上;许多静止点集合起来,仍然是静止,所以说飞箭是不动。而中国名家说理是:疾飞之箭,每瞬间既在某点又不在某点;在某点便是“不行”,不在某点便是“不止”,故云飞矢不行不止!与芝诺说理相比,既在又不在(不行不止),显然比纯粹“不动”说深邃许多。
十七,狗非犬。常人观之,狗就是犬,犬就是狗,物二名而已。可名家却说,狗不是犬!周典籍《尔雅??释畜》云:“犬未成豪曰狗。”也就是说,犬没有长大(豪)时叫做狗。公孙龙子由此说理:二名必有二物,狗即“狗”,犬即“犬”;狗不是犬,犬亦不是狗;非大小之别也,物事之别也。
十八,黄马骊牛三。骊牛者,纯黑色牛也。在常人看来,匹黄马与头黑牛,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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