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出得学馆,来到大池岸边柳林道下,正要登车,却听林中声“先生且慢”,位绿裙女子倏忽便到面前,体态丰满,肌肤白皙,
旅?”话方落点,庭院便是阵哄然大笑,便听位公主笑叫:“哟!秦国几时成夏少康也!”哄笑声中,嬴杜却是恼羞成怒:“笑甚!《尚书》所载,何错之有!”转头便道,“不知道,下问。”
吕不韦便又展开张:“二问曰:目下天下邦国几多?七战国以土地多寡排列,次序如何?”在满庭院片窃窃声中,嬴杜又是面色胀红:“官师只讲《诗》《书》,几时教得这些琐碎!”吕不韦却是不动声色,又打开张羊皮纸条:“三问曰:秦国律法几多?总纲何在?”嬴杜面色煞白,额头竟是涔涔冒汗,情急大喊声:“律法问廷尉!关甚事!”
家老上前两步躬身道:“请公子退下。”嬴杜气咻咻地大袖甩:“鸟!这也叫考校?”便昂昂大步去。家老受命执法,面色顿时尴尬。吕不韦却笑着摆摆手,示意家老少安毋躁,回头便道:“在座诸位王孙公子,谁能答上此三问?”连问三遍,竟是无人应声。
“有话说!”前排嬴傒大步上前。
“公子能答得三问?”吕不韦笑容可掬。
“不!答不得三问。”嬴傒愤激高声,“足下此等考校,居心叵测!等王孙公子,非官非吏,六艺修业,兼习骑射,何须通晓此等微末之学!大秦以耕战立国,或考校六艺学业,或考校骑射剑术,皆为正道也。不想今日考校,却搬出寻常官吏之雕虫小技,不言大道,不习矛戈,等不服!”
“对!等不服!”十多个成人王孙立即跟上,大喊声。
“公子好说辞也。”吕不韦挥手制止面色不堪家老,平静地微笑中带着显然揶揄嘲讽,“敢问公子,你等自命非官非吏,却是何等人物?在下之见,诸位公子王孙绝非甘居介庶民,实是以庙堂之器自诩也。志存高远,心在庙堂,自当知庙堂为何物。夫庙堂者,邦国公器也,统官吏而治万民,制法令而安邦国也。统官吏,制法令,却不知官吏之真实操持,不知法令之纲目功效,不知邦国之民生运筹,遇事何断?遇危何克?纵然入得庙堂,执得公器,岂非也是楚怀王般?诸位公子不服,尽可登高疾呼遍问秦人,谁能信得个连秦国几多郡县几多民众几多法令都无所知之人,竟能执得庙堂公器?”
“……”嬴傒瞠目结舌,句话也说不上来。
“好呵。”蔡泽从树荫下摇过来笑道,“无人答得三问,不打紧,再学便是。散场!”大袖挥,便摇着鸭步径自去。家老连忙过来,恭敬躬,便要护送吕不韦出馆。吕不韦却淡淡笑道:“自随纲成君去,家老还是善后为好。”说罢也径自大步去。满庭院王孙公子们眼看着蔡泽吕不韦背影远去,竟是愣怔着回不过神来。直到竹林后夫人妃妾们涌出来惊诧打问,庭院才轰然大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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