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冲突动辄便是大举械斗,遇挑战而退避三舍,便会被指为懦弱不肖,从此无人与之来往。按照本意,老廉颇也就是想羞辱蔺相如番,出口恶气事,绝不会联络群臣迫使赵王罢黜与蔺相或与其如兵戎相见。毕竟,廉颇是行伍出身忠勇大将,蔺相如也是赵王倚重治国邦交能臣。老廉颇心想便是个不服,心要做便是个出气,最终要得到便是个你蔺相如须得服膺老夫!然则气昂昂寻衅年余,竟是夯锤砸到云气里软绵绵无可着力,当真气死老夫也!思忖番,老廉颇决意上书赵王:辞去这窝囊大将军,自请赴云中统兵大战秦军,离开这令人憋气邯郸,从此不再见这个教人腻歪蔺相如!否则,便是罢黜蔺相如这个门客贱人,总归是老夫与此等贱人势不同殿两立!
这日老廉颇从武安军营赶回邯郸,路思忖妥当,回府沐浴后换得身干爽苎麻布衣进书房,尚未在案前就坐,府务司马便匆匆来到。老廉颇瞄便知他有事禀报,便站在书案前,有事便说,吞吐个甚来?府务司马脸上白阵红阵,期期艾艾竟是开不得口。老廉颇大怒喝道,吭哧个鸟!教蔺相如割舌头?府务司马惊,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听到蔺相如番话,末竟是面色胀得通红地低下头去。
“此话是蔺相如说?”老廉颇板着脸。
“正是。”
“还有谁听说过?”
“邯郸城都传遍。大将军可证之于平原君。”
“真道怪。”老廉颇嘟哝句,却是半日无话,连府务司马何时出去都毫无知觉。
这段时日以来,老廉颇也隐隐约约地觉察到同僚们神色有些蹊跷,车马行于长街大道,国人也都远远地避开,再也没有那种争相观瞻老元戎风采热火气,总归是走到那里都是冷冷清清。便在府务司马禀报之前,他都将这些事浑没放在心上,只以为人各有事,谁竞日只等在那里钦敬你?府务司马这说,老廉颇便如同吞剂怪药,竟是半日回不过味来,只觉得原先那股火气莫名其妙地化做片冰凉,心里沉甸甸地不舒坦。细细想来,那些原本毫不在意景象,此刻却如此清晰地纷纭浮现在眼前,连朝臣国人眼神也是那般清晰。是,那是奚落嘲讽又夹杂着些许怜悯,朝臣们嘲笑老夫不能容人,市井国人怜悯老夫年迈昏聩。如此说来,在朝野上下看来,老夫已经成个倚老卖老无可理喻疯子?是是,肯定是如此。
蓦地,老廉颇想起半个月前赵王句话。
那日,廉颇进宫与赵王商议如何蚕食韩国上党大计,末赵王声叹息:“老将军,邦国如同广厦,独木可是难支也。”他当时便赳赳挺胸回答:“王毋忧,老臣定与平原君携手同心,整军经武,与强秦争高下!”赵王似乎还想说什却终是欲言又止。今日想来,赵王也分明知晓他寻衅于蔺相如而致将相不和,方才有此感喟。然则,赵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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