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大韶》本是舜帝时乐曲,自西周之后便成为与《大雅》《颂》并列天子乐舞。春秋之世,《大韶》流入诸侯入世,得到礼乐名家高度评价。吴国公子季札在鲁国听《大韶》,激动万分,盛赞《大韶》“乐而不*,忧而不困,勤而不怨,曲而有直,哀而不愁,怨而不怒,大德至矣!”孔子则赞叹说,《大韶》尽善尽美矣!从此,这《大韶》便以其中和肃穆之特性而成为重大邦交会盟中常用乐舞。然则《大韶》原本乐舞有九节,太显冗长,战国之世便视当时情形而缩编或只演奏片段。此时演奏,便只是《大韶》头三节。韩釐王已经让乐师事先算计好,三节时间恰恰便是秦赵两王从辕门外进入会盟台时间。
随着宏大祥和乐舞,黑红两队王车仪仗同时从两道辕门进入大营。这两道辕门也是韩釐王精心安排。寻常邦交会盟,都是道辕门分先后进入。然则这次是两大强国首次会盟,秦国总想在气势上压赵国头,赵国却是事事都要争平等论交,不愿在任何细节上屈辱于秦国。于是这入场礼仪便成第道难题。在蔺相如动议之后,韩釐王实际上便是这场会盟东道司礼,自然是刻意呵护赵国尊严,与蔺相如磋商时,韩釐王突然灵光闪现,有!便来两道辕门,同步入场!蔺相如拍案大笑,连连赞叹韩王高见。秦国竟没有争执,事情便这样定,韩釐王便觉得分外光彩。
车驾进入大营,距会盟台百步之外两王同时下车,分别从东西两条红毡铺地甬道走到会盟台下。此时韶乐恰好奏完,舞女恰好退出,中央场地便是片宁静。待两王在中央两张王案前面南站定,韩釐王便是声高宣:“大河之上,两王诏告天地——”
诏告天地,本是诸侯会盟传统礼仪。寻常会盟,都是盟主告天,次强告地,其余会盟者则只站在台下念诵陪祭。然则此次会盟本非寻常,韩釐王便揣摩出这两王同时诏告新礼仪,连两王之前国号都不念,而只念“两王”,以免先后歧见。此等匪夷所思之礼仪,当真也是战国会盟中次奇观。
宣声方罢,便见秦赵两王齐回身面北,分别在王稽、蔺相如导引下登上两座三丈六尺高祭天台,各执卷对天宣告完毕便走下来。两王都在盛年之期,各方相若,便都想在细节上尽可能显示优势(王位资历虽然是秦昭王稍长,然赵惠文王却是亲政国王,丝毫不比秦昭王有短)。告天文书念诵,两王都是浑厚高亢中气十足。念毕下台,两王竟不约而同地不要预设内侍搀扶,轻捷利落地走下三十六级台阶,同时在王案前站定,相视笑,竟都是气定神闲。
“盟约具名用印——”韩釐王走下云车又是声高宣。
王稽蔺相如便在两张王案上摊开羊皮纸盟约。秦昭王与赵惠文王便分别提起王案上铜官笔,在盟约左下方写上自己名号。之后两国掌印*员便郑重捧来王印铜匣,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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