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端详着面前这个手执细亮铁杖,身材伟岸而又稍显佝偻人物,兀自喃喃道:“噢呀呀,定是非常人物……对,阁下莫非张仪?搅得楚国鸡犬不宁秦国丞相?”张仪冷笑道:“正是在下,春申君与屈原之手段,张某已经领教。”春申君却是深深躬:“先生大才,黄歇与屈原却是深为敬佩!各自谋国,尚望先生无恨屈原黄歇。”孟尝君哈哈大笑:“春申君何其迂腐?竟说此等没力气话。”张仪原本只为春申君句“鸡犬不宁”不悦,如今见孟尝君圆场,屈原又是自己心下敬重忠贞之士,如何还能味僵持,便慨然躬道:“久闻春申君明锐旷达,果然不虚,张仪这里赔罪。”春申君连忙上来扶住笑道:“噢呀呀不敢当,莫得又被昭雎咬口,黄歇里通外国!”句话竟说得众人哄笑起来。
篝火前落座,饮得两碗相逢酒,孟尝君笑问:“春申君火急火燎赶到蒙山,果真要见那个人?”春申君笑道:“那是自然,先生乃楚国名士,有事自当出面。”孟尝君揶揄道:“
家好学问!这正是蒙山蒙泽。走马行车,跟来。”
蒙泽水面平静如镜,除水边浅滩葱茏草木,岸边却是细沙铺满石板,极是清爽。两队车马沿着岸边绕过去,便到山脚下洼地。孟尝君笑道:“张兄,便在此地扎营如何?”张仪笑道:“干爽避风,正是露营佳地呢。”
两人定板,两边人手便各自忙碌起来。片刻之间,座营地便收拾妥当:两边山跟下各有两座帐篷,中央片空地,便是埋锅造饭与篝火聚餐公用场地。两边人手原都是行军露营行家里手,挖灶挖灶,砍柴砍柴,兼职炊兵搭架上锅,门客驭手便摆置酒肉,阵井然有序忙碌,月亮爬上山巅时,篝火已经熊熊燃烧,铁架上整羊已经烤得吱吱流油香气四溢。
张仪望着山头钩新月,长长叹息声:“孟尝君,可惜。”
“如此佳境,可惜何来?”孟尝君却笑。
张仪正要说话,却闻片急骤马蹄声直压过来!“骑士上马!”嬴华声令下,已经拔剑在手。孟尝君笑道:“行人且慢,这里有事,田文身承担。”转身便对名门客骑士吩咐:“快马迎上,快查快报!”门客骑士飞身上马,倏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片刻之间,便闻遥遥高呼:“噢呀孟尝君——,黄歇来也——!”
“春申君!”孟尝君惊喜叫起来:“张兄,可有个好酒友!”
“春申君?他来这里做甚?”张仪却大是疑惑。
“等他来,问便知。快,再添毡座!”
话音落点,行十余骑已经冲到面前,为首人高冠束发黄锦斗篷,在月下笑得分外明朗:“噢呀孟尝君,莫非你也来找那个人?”孟尝君笑道:“那个人,却是谁呀?”春申君笑着下马:“你知知,天知地知,休装糊涂。”孟尝君大笑:“好好好,先撂在边,你可知这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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