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呀呀,谁说这是孔夫子临死前喊?偏你看见?”
举座大笑阵,又借着酒话题大饮阵。苏秦笑道:“信陵君是准备歌舞,要不要观赏番?”平原君立即接口:“不要不要!再好也腻,听说孟尝君春申君善歌,两位唱来多好?”话音落点,便是齐声喊好。
“谁先唱?”苏秦笑问。
“孟尝君——!”举座齐呼应。
孟尝君酒意阑珊额头冒着热汗:“好!便来。只是今日难得,也唱支踏青野歌。”
“久闻信陵君精熟战史,说说。”孟尝君兴味盎然。“如何也不知道?快说说。”平原君叩着长案催促。
信陵君悠然笑:“五十多年前,楚宣王会盟诸侯,赵国没参加,却献百桶窖藏五十年上等好酒,示好楚国。楚国主酒吏品尝后对赵酒大是赞赏,但却硬说赵酒藏期不够,酒味淡薄,责令赵国掌管酒食宰人另送百桶来。赵国宰人大是叫苦,反复申明陈年赵酒已经全数运来,赵国再也没有这多五十年陈酒。楚国主酒吏却以为赵国宰人不懂孝敬规矩,便使出个小小计谋。”
“何等计谋?”几人不约而同。
“主酒吏偷天换日,将民间淡酒换装进赵国酒捅,搬上宴席。楚宣王却是极为喜欢烈酒,及至饮下,寡淡无味,怒声责问这是何国贡酒?主酒吏惶恐万分搬来酒桶,指着那个大大‘赵’字说不出话来。楚宣王勃然大怒,认为赵国蔑视楚国,便兴兵北上,偏偏却只要赵酒五百桶。赵敬侯也发兵南下,针锋相对,偏偏就不给赵酒!”
孟尝君不禁拍案:“噢嗬,这仗打得稀奇!后来呢?”
笑道:“衣食住行出性情,可不能弄成锅肉粥!譬如赵胜,生就马肉烈酒,要是吃小鱼,饮兰陵酒,只怕筐鱼车酒也没个劲道呢。”
“噢呀呀,平原君顿几多马肉?几多烈酒?”
“看如何说法?草原与匈奴大战,次战饭,马肉五六斤,烈酒皮囊。”
“噢呀,皮囊几多?”
信陵君笑道:“骑士皮囊,五六斤吧。”
“好!来操琴。”
“后来?在河外相持半月,谁也没讨得便宜,便偃旗息鼓,这便是旷古第酒战。”
平原君深深吸口气,轻声道:“为百桶酒开战,匪夷所思也。”
信陵君:“亘古以来,有几战是为庶民社稷打?好生想想。”
“噢呀,这楚国主酒吏可是个小人,脸红。”
“脸红何来?小人暗算君子,此乃千古常理也。”孟尝君笑道:“孔老夫子多受小人纠缠,临死前大呼: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
“噢呀,都是赵酒?”
平原君大笑:“若是楚酒,冰天雪地中能有满腔烈火?”
“噢呀好!赵酒爵,干!”众人轰然笑应,齐大爵饮下。
信陵君道:“为这赵酒,楚国还和赵国打过仗,春申君可是知晓?”
春申君皱眉摇头:“噢呀大仗小仗不断,这酒仗,可是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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