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操心,切都会准备好。”苏厉慷慨接口,比自己上路还激动。苏秦肃然拱手:“多谢三弟四弟。”
“二哥如何忒般作怪?这象弟兄?”苏厉面红耳赤,先自急起来。苏代却默默低着头没有说话。苏秦长长叹息声,又微微笑:“三弟四弟毋怪,自当初困顿归来,为兄明白个道理:人须自立,不可将任何外助看作理所当然,包括骨肉亲情。嫂不为炊,妻不下机,皆因以家财出游,而与家无益。苏家本商人,利害所至,自当计较,如何能以空泛大义求之于人?三弟四弟愿助臂之力,为兄自当感谢。”
苏厉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看着须发灰白杂乱哥哥,仿佛突然间不认识这位兄长。苏代却轻轻叹息声:“二哥,人间情义还是有。自你独处草庐,大嫂害怕大哥责骂,从不敢提你,蔫得霜打般。二嫂呢,更不用说,每年交冬,她都要到这片荒田站几个晚上,却从来不敢走近茅屋……”
三兄弟阵沉默,苏秦笑道:“三弟四弟,顾不得许多,总归还会回来。”“成败寻常事,家人总归亲。”苏代喃喃吟诵句。
“家人或可亲,成败岂寻常?”苏秦认真回句。
,三年之中天下便已经大乱。他等就是这个乱世!天下不乱,列国无亡国危机,力挽狂澜长策徒然篇说辞而已,他苏秦也徒然个狂士而已。秦国固要称霸,然时机不到,说也白说。天下固要整合,然若无人人自危之乱象,说也白说。这就是“贤者守时,不肖者守命”奥秘。
窥透时机,应时而出!这就是苏秦孜孜三年,所浸润出大谋境界。
不觉回到草庐,苏秦便开始收拾准备。其实,草庐切日用物事都是任何家庭也用不着珍惜粗物,根本用不着收拾交代。苏秦所要准备只有件事——将那张《天下》绘制在永远不可能丢失地方。这件事他思谋已久,准备已久,但真做起来也不是件容易事。从午后到天亮,整整八九个时辰,苏秦才直起腰来,颓然倒在草榻上。
正午时分,马蹄声响,苏代苏厉准时来。
苏秦拉着两个弟弟手:“三弟四弟,要走。”
苏厉却先“噗嗤”笑,向苏秦顽皮做个鬼脸,三兄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暮色时分,苏秦对着草庐深深拜,举起那盏油灯对正屋
“什时候?”苏厉急迫问。
“还问?自然是今日晚上。”苏代显然成熟许多。
苏秦点点头,似乎也想不起什叮嘱话,面对两个聪慧绝顶弟弟,什话都显得多余。见两个弟弟似乎在等他开口,苏秦终于说句:“好生修习,苏家也许要靠你们俩。”
“此言差矣。”苏厉这回倒是老气横秋:“二哥天下第,岂能英雄气短?”苏秦哈哈大笑:“好!四弟有志气。二哥就做回天下第!”
苏代郑重其事道:“二哥,傍晚俩在路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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