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自断,谋划须得几日?”“五日吧。”田忌也拱手还礼,算是过方才小小不愉快。
“好!言为定。”张仪说着便站起来:“将军跋涉方归,须得养息精神呢,告辞。”田忌似乎还想说什,终于只是笑笑点点头:“但随张子吧。”
云梦泽边,田忌久久望着那远去片白帆,凝神沉思许久,总觉得这个张仪有点儿说不出来不对劲儿,才华四溢豪气纵横,见事极快剖析透彻,可自己却总觉得有点儿不塌实。若没有与孙膑共处共事那几年,田忌也许不会有这种感觉。别看孙膑断条腿,看去象个文弱书生,实际也是副傲视天下硬骨头。他剖陈利害谋划行动,往往都是常人匪夷所思奇路子,然则经说明,就让人觉得扎实可行,心里特别塌实。小事如赛马谋划,大事如围魏救赵之桂陵大战、围魏救韩之马陵大战,都是天下独步神来之笔。孙膑在齐国所有谋划,都是田忌在实际操持实现。每次最关键最危险环节,都是田忌亲自担当,两次大战,带兵诱敌深入都是田忌,率领齐军冲锋陷阵还是田忌,心里塌实,做起来就挥洒自如。今天这个张仪,与孙膑同出门,都是那鬼谷子老头儿高足,如何自己总觉得有点儿别扭?湖畔思忖半日,竟是莫衷是。田忌苦笑着摇摇头,踽踽回到天阳谷,头扎进那间本想邀张仪进去共商“兵室”,竟闷整整四天四夜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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