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大笑摇头,副大是不屑模样。越王被他笑得脸困惑:“你,笑从何来噢?”
“敢问越王:楚人刻舟求剑,可曾听说过?”
“刻舟求剑?张子倒是说说噢。来人,酒!”这越王酷好传说,听有故事便大感兴趣。
“有个楚国商人,在越国买口名剑。”张仪说得煞有介事。越王听说故事中还有越国,更是大长精神:“噢,这剑是在越国买?”“正是。”张仪接道:
竹席。越王被两名女侍扶着从榻上下来,再入坐竹案前。起坐,方见他两腿奇短,身子却很是长大,站起来矮小精瘦,坐下去却颇为伟岸!绯云拼命憋住笑意,转过身响亮咳嗽两声。张仪却是浑然无觉,只是打量眼地上竹席,觉得编织得极为精美,坐上去清凉滑爽惬意之极,心思有如此精美之物,却偏偏要学中原铺什脏兮兮红地粘,当真是东施效颦糟践自己!暗自思忖间,酒菜已经摆好,却是酒两菜:酒是越国大坛米酒,盛在白玉杯中汪殷红,煞是诱人;只大铜盘中盛着条洗剥得白亮亮大生鱼,生鱼旁是口五六寸长小吴钩;另只铜盘中是盏浓酱、撮江南小葱、盏红醋、小盘近似小虾银色小鱼,还有双竹筷。本色竹案本就淡雅,加上红白绿相间,竟是分外入眼。
张仪不禁暗自赞叹:“越人烹饪,倒算是自有章法。”绯云坐在旁边张小竹案前,却是脸茫然,不知这等生物却如何吃法?
越王端起白玉杯向张仪伸:“来,本王为张子洗尘。干噢!”便呱呱饮干摇摇玉杯:“张子,越酒比中原酒如何噢?”
张仪方得饮干,正在品咂滋味儿,竟觉得不辣不烈却是力道醇厚,毫不寡淡,入喉下肚便有阵热气在体内倏忽弥漫开来,却又与那清冽柔曼楚国蓝陵酒大相径庭,着实别有风味儿!不禁拍案赞叹:“好个越酒!强过楚酒多矣!”
“噢哈哈哈哈哈!”越王姒无疆阵得意大笑:“张子尚算识得货色,对路!”又伸手在竹案上圈:“可知越食吃法噢?”
张仪微微笑,从容从大铜盘中拿起小吴钩,在肥厚生鱼尾部切下薄薄片,拿起来向灯光照,那鱼片儿竟亮得透明!越王大笑着点头。张仪便将生鱼片儿在浓酱中蘸,就撮小葱入口,又悠然呷口殷红越酒;再拿起竹筷夹个银白似虾小鱼,在醋中蘸,又是悠然口殷红越酒下肚,笑道:“此乃震泽银鱼,生蘸苦酒,大是美食!”
绯云看得童心大起,也跟着张仪鱼酒品咂:“吔,酸得有趣!”
“张子师徒对越国很是熟悉噢,何以教啊?”越王姒无疆又是阵大笑。
“敢问越王:十五万兵马攻齐,能得几何利市?”张仪不急不慌反问句。
越王目光陡然闪:“齐国乃大越世仇,伐齐则可重振越国声威,二则可得齐南五百里土地。此乃越国大业所在,岂在利市二字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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