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拱手道:“不必。先兄官务在身,多有不便。到得大梁,张仪自来府上拜访。”
“张子既不想张扬,先轹也不勉强,大梁见。”回身登车,扬尘而去。
待敖仓令马队走远,张仪方才登车缓行,向大梁辚辚而来。这个敖仓令先轹,祖上本是晋文公时名将先轸。似乎应句古老谶语,“名将无三世之功”,先氏后裔竟弃武从文,始终没有大进。先轹也只做个司土府辖下敖仓令,算是个有实权而无高位中爵。虽然如此,先氏声望犹在,先轹在大梁依旧是魏国闻人。张仪父亲也曾在司土府任事,与当时做司土府都仓廪先轹父亲同事,有通家之好,所以张仪与先轹也算得是世交。后来张氏羁祸,搬出安邑,两家往来也就中断。张仪年少入山,与这先轹从未谋面,自然也不认识。但张仪从王屋山修习归来,在大梁安邑士大夫中却已经有名士之誉,先轹慕名拜访,这世交便又自然恢复。先轹为张仪引见许多“朋友”,都是当年司土府官吏后裔,自嘲是大梁“司土党”。叙谈世交情谊之余,众人纷纷鼓动张仪来大梁做官。张仪却只是高谈阔论,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在他心目中,魏国虽是母国,但吏治太得腐败,正是自己这种才具之士天敌,所以并没有想留在魏国。再则,他对凭借朋党裙带谋官谋事素来厌恶蔑视,自然也不想过深卷入到“司土党”里去。
洛阳之行,与苏秦夜长谈,张仪大受启迪,重新审视魏国,觉得自己不应该放
夫同路,如何能滴酒不沾?这楚国兰陵酒甜润清凉,醉不,来!”绯云无奈,皱着眉喝下碗,竟是满面潮红,呛得连连咳嗽。
张仪不禁莞尔:“满面桃花,绯云象个女儿家呢。”绯云大窘,脸却是更加红。
第二天太阳上山,张仪轻便轺车驶出广武客栈,直上官道。经过敖仓时,忽见敖仓军营马道上尘土飞扬,直向官道而来。绯云怕前行赶得太急,跟在后面又要吃落土,便停车靠在道边,要等敖仓马队去远再走。片刻之间,马队从军营中冲来,当先面幡旗在烟尘中迎风招展,旗上分明大书个“先”字。
张仪惊喜,霍然站起高喊:“先兄——,张仪在此!”
喊声方落,马队骤停,当先辆轺车便拐过来。车盖下,个高冠红服长须拂面中年人遥遥拱手笑道:“张兄好快呵,正要去大梁先期周旋呢。”
张仪已经下车,走到对方车前拱手笑道:“不期而遇先兄,不胜欣慰。本说下月去大梁,怎奈家母催逼,便早日子,先兄鉴谅。”
来人也已下车,拉住张仪笑道:“无妨无妨。好在只是引见,无须多费周折。成事与否,却全在张兄自己。”
“自当如此。张仪不会连累你这个敖仓令担保举荐。”
“哪里话来?张兄国士,区区小吏,如何有资格担保举荐?”
两人齐大笑,敖仓令道:“张子,并车同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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