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释然笑道:“何须每件事都让知晓?”
景监:“二十三年前,自任商君长史,便与书吏们辑录商君之治国言论,整理成篇,分类抄写。至去年共得二十五章,分五十卷誊清在羊皮纸上。今日带来,请商君浏览斧正,以使商君之学流传后世。”说罢,打开带来木箱,拿出卷卷捆扎整齐羊皮大书。
商鞅阵惊愕,又深深感动。要知道,自辞官不成大难不免,商鞅最感痛心憾事,就是无法继续完成只写三五篇法家大著。听景监说,连忙打开景监递过目录卷,眼看去,整整齐齐二十五章——
更法第垦令第二去强第三说民第四算地第五开塞第六壹言第七错法第八战法第九立本第十兵守十靳令十二修权十三徕民十四刑约十五画策十六境内十七弱民十八御盗十九外内二十君臣二禁使二二慎法二三定份二四商鞅深深躬,“景兄苦心大德,却鞅大心志,鞅此生无憾矣!”
景监连忙扶住商鞅,“份内之事,还请商君过目斧正。”
有他成算预谋。他是有意让六国特使施加压力,便于对处置。将来旦腾出手来,他就会以‘六国合谋,逼杀商鞅’为由,对东方师出有名。莫得担心,国君对山东六国绝不会手软,对世族元老也绝不会留情。他要,只是生命而已,岂有他哉?”
景监:“倒也是……甘龙被惠施气得吐血,他竟不闻不问。”
车英:“虽则如此,也忒过阴险歹毒,难成大器。”
商鞅笑,“车英啊,权力功业如战场,历来不以德行操守论人。也说过,大仁不仁。只要他坚持新法、铲除世族、力争统,就有大德大操。错杀功臣,小德之过也,无失大德。”
景监慨然叹息,“商君胸襟,河海浩浩,慷慨赴难,天下何堪?”
商鞅笑道:“很好。再加上写那几篇,农战、赏刑、六法,就是二十七章。那几章莹玉收藏着,找她拿出来补上吧……可能没有时间逐订正,景兄相机斟酌吧。”
景监含泪道:“此书就叫《商君书》,商君以为如何?”
商鞅点头微笑,“来,三人共干碗,以示庆贺!”
车英提起酒坛斟满三个大陶碗,三人举碗相碰,饮而尽。
天色将晚,景监车英方才依依不舍含泪离开。出得国狱,与令狐商量,公主不能再回咸阳,否则触景生情,她会再次发
“啊,别如此说。”商鞅自嘲笑,“商鞅也是为名节大业。设若新法失败,商鞅还有几多价值?老甘龙肯定要恶狠狠说,以身沽名,心逆而险!”商鞅不禁阵大笑。
景监车英也禁不住笑起来。
商鞅恍然道:“车英啊,们在河西收回那把蚩尤天月剑,荆南不用,还在府中。莹玉醒来后你取将出来,还给嬴虔,那剑对他还是有大用场。”
“好吧。”车英答应。
景监肃然拱手道:“商君,有件事瞒你十多年,今日景监直言,望能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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