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猛然抖,“是!在下明白。”轻步退出去。
三更方过,咸阳城西已经是灯火全熄。这里不是商市区,漆黑石板街区寂静得只有呜呜风声。这是老秦贵族府邸区域,街道不宽,门户也很稀疏,往往是很长段高墙才有座高大门庭,更显得清冷空旷。
北风呼啸中,个灰色影子骤然从街边大树上飞起,大鸟般落到街中座最高大门庭上。片刻宁静,灰色影子又再度飞起,消失在漆黑院落里。
这时,个黑影也从街中大树飞起,跃上门庭,跃进庭院屋脊。片刻之后,又有道黑影闪电般划过门庭,消失在深深庭院。
后园土山石亭下,伫立着个佝偻身影——白发垂肩,黑衣拖地,仰脸望天,僵滞不动,仿佛尊石俑。良
般,看着嬴驷竟是喘息不已,“七国特使,来,找,商君……”
嬴驷郁郁回到太子府,却并没有立即去见商鞅。看来,公父这次不可能再出现神奇康复。公父病逝前这段时日,是最微妙紧张日子,他不想在这段时日主动过问国事。他想不动声色看看各种人物在这段时日动作,好做到胸有成算。大事有商鞅顶着,绝不会出现混乱。他最担心,倒是只有他能嗅到那股危险气息。公父这次将他留在终南山,他立即敏感到咸阳将要发生重大事变。但是,公父不说,他就绝然不问。长期隐名埋姓历经屈辱磨练出深沉性格,使他不愿轻易,bao露自己真实想法。不该知道不问,该知道少问。这就是他回到咸阳宫所抱定主意。从终南山回来,他已经意识到那场大事变并没有发生,唯变化,是伯父嬴虔和老太师甘龙突然死。府中总管给他说完几天内咸阳宫大小事件,他已经隐隐约约明白公父想要做事情和将他留在终南山苦心。
仔细想来,嬴驷认为公父这件事做得不够高明。则是手段太陈旧,二则是虎头蛇尾反倒打草惊蛇。以嬴驷特殊敏感,他立即警觉到伯父和老太师突然死亡诡异!但是,这种杯弓蛇影事,岂能对公父说明?公父要除掉,都是昔日“太子势力”,况且自己本身就是昔日“罪太子”,如何去说这需要努力辩白话题?
但是,不能说是不能说,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可以不理睬。自从那个丑陋可怖楚国商人神秘造访后,嬴驷就陡然警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是谁?他背后是什人?嬴驷虽有影影绰绰预感,但是却不能确定。这双眼睛与伯父嬴虔、老太师甘龙有没有关联呢?嬴驷也不能确定。
总管内侍轻捷走进来,轻声道:“禀报太子,那人动。”
“方向何处?可有人跟下去?”
“城西方向,有人跟下去。”
“黑林沟有消息?”
“飞鸽传信,真黑茅已死,假黑茅已经找到,正秘密押来咸阳。”
“好。不得走漏半点儿风声。否则,体斩首!”嬴驷凌厉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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