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丑却憨直笑道:“看荀况学兄,倒有些狂妄呢。”
荀况豁达笑,“好,不争这日之长短。再往前看吧。”
“哪边呢?”公孙丑指着三座棕红色小楼问。
“那就是藏简阁。”荀况笑道,“三座木楼共藏书五百多万卷,非但有诸子百家,连各国政令都有专门收藏。仅凭这藏简阁,稷下学宫也足以傲视天下。”
万章感慨,“莫说学而优则仕。看,就在稷下学宫遨游修业,此生足矣!”
之言,又能开馆授徒名家,均可在这里分得座独立学堂,大则二十间,小则七八间。给孟夫子最大,二十五间,正在收拾呢。”
万章有些惊诧,“诸子学院?现下,容纳多少家?”
“现下,大约已经有九十多家。天下学派,几乎全数进入稷下学宫。”
万章大是摇头,“以看,稷下学宫这诸子学院,却是有些轻率。”
“噢,这个说法新鲜,何以见得轻率?”
公孙丑却少有露出诡秘笑,“敢问荀况兄,齐王将天下学子尽收囊中,却很少用他们入仕为政,是何用意?”
荀况不想公孙丑有此问,愣怔着竟不知如何回答,有顷笑道:“在下尚未想过,愿闻公孙兄高见。”
公孙丑摇头,“莫非,想尽聚天下大才,使别国无人可用?”
三人哈哈大笑。荀况拊掌道,“公孙兄之论匪夷所思,妙极!”
暮色降临,万章和公孙丑方才匆匆离开学宫。路上,两人说起鲁国本来与齐国相邻,且为礼仪文明首邦,而今非但失去文明大国地位,且弄到几乎要亡国地步,不禁感慨中来,唏嘘泪下。回到府邸向老师讲述在稷下学宫所见所闻和感受,孟子竟是沉默良久,喟然叹,“儒家遭逢强权肆虐、人欲横流大争之世,自祖师孔夫子起,奔波列国二百多年,终究未遇文明之邦展报复。齐国气象,为师也看不错,修文重武,礼贤下士。然则方今战国推崇强力,借重法家兵家,对儒家多有虚礼,少有重任。齐王虽说对敬重有加,稷下学宫更是天下难觅修学仙境。可是,们究竟能否将齐国作为永久根基,目下还很难说。究其竟,儒家是盛世安邦之学,是修身齐家之学,是克己正身之学。惟其如此,也是生不逢时之学。时也势也,儒家将有段漫漫低谷。门同人定要强毅精神,受得起冷遇
“立学院者,当非天下显学莫属。”万章显出名门高徒特有矜持,“九十多家,鱼龙混杂,岂能为天下文明之先?”
“以足下之言,何派堪称天下显学?”
公孙丑笑,“哎呀荀兄,你如何连天下显学都不知晓?儒墨道法四大家嘛。”
突然,荀况放声大笑,“啊呀呀,久闻孟夫子霸气十足,不成想门下弟子却也小视天下。请告孟夫子,二十年后,天下显学还会增加家,那就是荀学!”
万章自觉方才论断说得不是地方,便也笑起来,“荀况兄志在千里,万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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