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为何?申兄如何知晓卫鞅此人?”
申不害冷冷笑道:“慎到在稷下学宫将卫鞅之才广为传播,如今天下名士谁不知晓卫鞅?慎到说,卫鞅是法家大道。申不害偏就不服。谁是大道?谁是小道?目下评判,岂非为时过早?卫鞅入秦,必得变法。申不害留韩,也必得变法。二十年后再来说谁是法家大道!”
百里老人惊讶沉默,突然大笑,“申不害啊申不害,你就为如此荒唐理由不去秦国?”
“荒唐?”申不害又是冷冷笑,“申不害学问才能,是自己苦修来而来,真材实料。可二十年来,那些名家名士谁承认过?若非在稷下学宫与那些名家名士连续学问较量,申不害还不是泥牛入海?申不害要成名,要建功立业,就不能给别人做嫁衣裳。否则,申不害功劳就会莫名其妙没有!和卫鞅同到秦国,变法功业会有申不害?没有,决然没有!不怕高兄评判指责,申不害必得独身创业,才能证明自己学问才能是自己发奋得来,而不是靠名门高足起家。高兄,名士们认为荒唐,也认。然则,不是申不害类,不知申不害苦衷啊。”
百里老人沉吟有顷,笑道:“如此说来,申不害是要和卫鞅较量变法?”
生!”
这时,小吏挑来担食盒,将张大布铺在地上,摆好酒肉并酒具食具,躬身道:“大人请。”申不害伸手向面东尊位指,笑道:“高兄、高孙,请入座。”百里老人和玄奇便席地坐在大布上宾位。申不害谦恭坐到面西主位,举爵笑道:“高兄啊,你千里来寻,申不害无以为敬,只有这破屋、明月与官酒。来,先干爵!”
百里老人笑着举爵,“申兄与神农山相比,判若两人。恭贺申兄,干!”
“神农山申不害若何?”
“穷途末路,破败苍凉。”
“然也。”申不害感慨激奋:“没有较量,何以证真伪?明高下?辨文野?若非实力较量,何有战国大争之世?”
玄奇诡秘笑:“高孙看先生,留在韩国必有另外思虑,非纯然为较量。”
申不害哈哈大笑,“高孙不愧读《申子》,语中!高兄试想,秦国穷弱之邦,变法之首要,当在富民强兵。做此大事,变法立制为第,术有何用?而韩国不然,民富国弱。因由在贵族分治,官吏不轨,国君无统驭臣下聚财强兵之术。当此国家,整肃吏治为第。惟其如此,术有大用。卫鞅若来韩国,定会捉襟见肘。申不害若入秦国,也会
“今日之申不害若何?”
“朝发达,激越锋锐。”
申不害大笑,“哎呀高兄,你该不是说申不害沐猴而冠,成不得大器吧。”
百里老人笑道:“申兄高才名士,何愁大器不成?然则大器之材,必得大器之国,方有大器功业。不知申兄将在何处归宿?”
申不害慨然叹道:“不瞒高兄,本想到秦国试,然则闻听卫鞅要去秦国,就决意留在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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