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不破,使其臣如车轮并进,莫得使人专君;正名而无为,犹鼓不入五音,而为五音之主。此为明君不破之术。”玄奇答完,颇显顽皮看着申不害。
申不害愣怔半日,疑惑问道:“你如此年少,何以对申术如此详明?”
玄奇笑,“法为大道,术为小技,收不到高徒。”
“岂有此理?法无术不行,无术岂能吏治清明?”
百里老人笑道:“申兄不要和小孩子说,他读你《申子》不知几多遍。”
老百里揶揄笑道:“申兄终究是本色难改。”
申不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拱手笑道:“惭愧惭愧,要管住自己不说术,那得清心夜才能办到。”又转过身笑道:“哎,说高孙儿哪,你拜为师如何?申不害没有拜名师,吃尽苦头,你做学生,申术便后继有人。”
玄奇笑道:“你那申术,不学也会。”
“噫!”申不害声惊叹,笑问:“你高孙儿能答上申术三问?”
“申术请问吧。”玄奇依旧是盈盈笑脸。
第糊涂,竟忘记问高人尊姓大名。回来骂自己三天三夜!”
老人不禁大笑——这申不害骂自己还是不问,既想逍遥洒脱,又想以世俗之礼尊重别人,既想问对方姓名,又想对方自报姓名,当真有点儿味道不对。可谓术到尽头反糊涂。时间老百里无心多想,也知晓申不害藏心不藏话秉性,径直问道:“申兄啊,恭贺你要做韩国丞相。”
申不害又阵大笑:“哎,高人兄,你何以知晓啊?”
玄奇被这古怪称呼逗得“噗”笑出声来。
老人笑道:“许你做,就许人知。新郑城里都传遍,何况呢。”
申不害恍然大笑,“啊,高孙儿实在已经是申不害学
“好。何谓倚愚之术?”
“不欲明言,便装聋作哑,藏于无事,窜端匿疏。”
“噫!”申不害又是声惊叹,追问道:“何谓破君之术?”
“臣专君,群臣皆蔽,言路堵塞,则君自破。若妇擅夫,众妇皆乱。”
申不害肃然正色:“何谓君不破之术?”
“这还得多谢高人兄那番指点啊。这次面见韩侯,便是言法不言术,果然是箭中。哎,高人兄还没吃饭歇息呢,老说话如何行?来人!”
墙外疾步走进个小吏,躬身道:“大人何事?”
“即刻整治酒肉来,要在旧宅款待好友。”
小吏答应声,疾步走出。申不害回头笑道:“高人兄啊,今日是回来搬这箱书,不想得遇高兄。明月清风,俩再畅饮畅谈。”
说话间便将“高人兄”又压缩为“高兄”,玄奇又被逗得笑出声来。申不害这才注意到这个俊朗少年,惊讶道:“这位是?高兄仆人?”玄奇学着他口吻笑道:“非也。乃高人孙儿,此刻便是高孙儿。”申不害仰天大笑,“高孙儿?好!想不到申不害遇到如此睿智少年,竟是片刻间学会申术。知道?这叫‘倚愚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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