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王惊讶看着公叔痤,觉得他个堂堂大魏国丞相,竟如此固执纠缠在个无名小辈身上,定是得失心疯。刹那之间,他有些可怜起这个发如霜雪枯瘦如柴老功臣来,觉得不能让他再失望,于是释然笑道:“好吧好吧,明天就杀他,呵。”
公叔痤无力倚在榻垫上,老泪纵横,句话也不愿意再说。
魏惠王默默走出寝室,吩咐内侍抬来大铜箱,将五千金赐给公叔夫人,又说片关切话,便坐着轻便轺车走。
公叔痤艰难摇摇手,“卫鞅,请他来,快。”侍女闻言,飞快去。
卫鞅来到寝室,明显感到公叔丞相失望和伤心。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立着。公叔痤长长叹息声,“鞅啊,你快逃走吧,晚就来不及。”卫鞅却是淡淡笑,“为何逃走?逃到哪里去?”公叔痤脸泛红潮,阵喘息,“鞅啊,为国家大义,老夫尽最后力量推荐你担当大任。然则,魏王不用你。老夫就劝魏王杀掉你。杀你用你,都是为国家尽责。劝你逃走,是却朋友情分。你快走吧,走吧——”
然,顿时显得轻松许多,”是否老丞相几次提起那个卫鞅?老丞相呵,他才二十三岁,你,不觉得太稚嫩吗?再说,他是谁学生?如何堪称扭转乾坤大才?”
“王和他谈便知。看人何须定看师?”
“名师出高徒嘛。他能无师自通?”魏惠王大度笑笑。
公叔痤艰难拱手,老脸肃然,“魏王,且听臣最后言。深深解卫鞅。此人殷商血统,天赋极高,跟个不愿透露姓名高人,修成经天纬地之才。卫鞅帮臣处理国政五年,许多见解,使臣深为震惊。此人若不能为王重用,将是魏国千古遗恨。”
魏惠王很理解这个年迈老臣殷切絮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但这种病话他却不能当真。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来扶住公叔痤,以关切口吻道:“老丞相呵,你重病在身,安心歇息吧。”
“丞相,若为此因,不用逃。“卫鞅竟没有丝毫惊讶,更没有立即要走样子。
“你?甘心死在魏国?“老公叔却大是惊诧。
“公叔丞相,魏王既不听你用之言,又何能听你杀之言?他不会将放在心上。你莫要忧心。”卫鞅淡淡微
公叔痤闭上眼睛,苍老而痛苦脸上涌出两行热泪。
魏惠王心中有些不耐,不想再继续谈个无名年轻人,便拍拍公叔痤,依然是倍加关切口吻:“老丞相,你以为庞涓和公子昂,谁更适合做丞相?”
公叔痤却没有接这个话题,眼神冰冷,“请王实言相告,魏国真不用卫鞅?”
魏惠王无可奈何笑笑,“老丞相,将个大国命运,交给个不明底细年轻人,你就放心?”
公叔痤沉默,他长长叹息声,陡然两眼放光,“王不用此人,就必须杀此人。为魏国长远大计,绝不能让他到别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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