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王认真点头,急迫问道:“他是何人?可是大将之才?庞涓是该换换。”
“卫鞅……目下,就在府。”
“卫鞅?“魏惠王恍
声禀报:“丞相,魏王驾到。”
公叔痤眼中显出兴奋光芒,低声道:“鞅啊,你先下去吧。”卫鞅点点头,从侧门从容走出去。
“魏王驾到——!”寝室外护卫声长长报号。
魏惠王来。轻车简从,朴实无华,与往常大相迥异。他很是知道,老公叔不事奢华且很厌恶珠光宝气高车驷马那套,有几个王室子弟都因为这个原因曾被老公叔罢职。魏惠王自己虽说是国之王,老公叔也不能拿他如何。但对这个资深望重三朝老臣,魏惠王总是有点儿莫名其妙顾忌。这与对庞涓隐隐约约不喜欢不同。庞涓是布衣名士,并无盘根错节根基渊源,魏惠王无须在庞涓面前掩饰什。但老公叔不同,且不说是公叔族是三家分晋前魏氏世族,族中子弟遍及魏国官署,仅仅老公叔这个德操口碑满天下老权臣就够你消受。他要总是唠叨你短处,你就肯定安生不,因为那很快就会被国人当做权威评判,你也自然就名声大跌。对这样个老古董式名臣,纵是国王,也得收敛收敛。每见老公叔,魏惠王都要刻意朴实次,弄得很不自在。这也是魏惠王很少到丞相府原因。公叔痤病经年,他只来探望次。他宁可不断派内侍送来名贵药材和种种礼物,也不愿和老公叔直面叙谈。昨日在逢泽猎场听到老公叔病危急报,他甚至有点儿隐隐约约高兴和轻松。这种不和时宜老臣子,罢官会招来国人非议,听任他掌权又确实碍手碍脚,最好结果是他不要象长青果样结在世上。看来老公叔终于是要让道,魏国君臣新锐放开手脚日子也就要到。今日,魏惠王特意换套半旧便服,坐辆普通轺车来。唯特殊是车中带五千金,准备赐给公叔夫人后半生安度晚年。同时,魏惠王已经决定,要隆重举行老公叔葬礼,让天下都知道魏王敬老尊贤美德。
魏惠王走进寝室时,脸上溢满沉重和哀伤。
公叔痤在榻上欠身拱手,“魏王恕臣重病在身,不能起身相迎。”
魏惠王疾步走到榻前扶住公叔痤,关切又亲切,“老丞相不必多礼,病体要紧啊。本王昨晚急急赶回,本当即刻前来,奈何国务繁冗时难,竟是来得迟。”这时,侍女捧来个绣墩置于榻侧,魏王落座道:“老丞相病经年,安心静养吧,魏国不能没有老丞相支撑啊。”
公叔痤老眼中闪着泪光哽咽道:“老臣……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吉人自有天相。老丞相但放宽心,本王派太医日夜守护老丞相。”
公叔痤摇摇头喘息挣扎着坐起身子,“臣以余息,等候王归来,是想向王推荐个治国巨子,继相位。此人乃扭转乾坤之大才,足以扫灭诸侯,统天下,成就魏国大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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