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急促脚步,书房主人已经快步迎出来。窗户透出微光下,可见他是个相貌敦厚青年,眼睛很细很长,嘴唇很厚,嘴角隐入两腮极深,厚重中透出刚毅英健与从容镇静。他不是别人,正是书房主人,秦国新君嬴渠梁,后来人说秦孝公。他急步来到黑衣使者面前,蹲下身看,句话没说便伸手扶住黑衣人要抱他进去。
老内侍拱手拦住,“君上,来。”说着两手平伸插入黑衣人身下,将黑衣人平平端起,步履轻捷走上台阶走进书房。秦孝公对四名军士匆匆说声:“你们去吧。”军士们躬身应命间,他已经大步走进书房。
黑衣使者被平放在书房木榻上,灰尘满面,大汗淋漓,胸脯急速起伏。他见秦孝公进来,连忙挣扎起身,“君上,大事,不,不好。”秦孝公摇摇手,“你先别开口。“回头吩咐,“黑伯,热酒,快!”话音落点,老内侍已经从门外捧来铜盆冒着微微热气米酒。秦孝公接过,双手捧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热泪骤然涌出,猛然捧住铜盆,咕咚咕咚气饮干。秦孝公接过铜盆递给老内侍,回头拉住黑衣人双手,“景监,辛苦你。”
盆热酒使金令箭使者景监面色红润,脸上汗水泪水齐流下。他撩起衣角就要擦拭,秦孝公却已经递过来条白布汗巾。景监接过拭去脸上汗水泪水,精神顿时焕发,却是个英挺俊秀青年,若没有久经风尘黧黑肤色,当算是个丰神俊朗美男子。他费力站起深深躬,“君上如此待臣,景监如何报答?”
秦孝公爽朗大笑,“你为国舍命,嬴渠梁又如何报答?老秦人不说虚话,来,说说你带回来好消息。”
景监原本是充满惊恐急惧长驱赶回。他本能感到,秦国已经到真正生死存亡关头。从逢泽到栎阳两千余里,他两天两夜只是在三次喂马空隙里吃几块干牛肉。他大腿内侧已经被粗糙马鞍磨出红肉,疼得他路上不断咬牙吸气。那匹罕见西域良马,平时根本不用马鞭。可是这次竟然被他抽得遍体血痕,景监痛心得不断咒骂自己,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猛抽战马。他只有个愿望,赶快飞到栎阳!可是当他见到和他样年轻国君时,秦孝公那种异乎寻常定力使他深为惊讶。景监和大多数秦国臣子样,对这位刚刚即位半年多国君知之甚少。少年时代,景监还曾经和这位当时公子在战场上共同打过几年仗,两个少年骑士交情甚密。有人嘲讽说,嬴渠梁如果当国君,景监定是国君“弄臣”。然则秦国连年打仗动荡不定,景监早早就随父亲转移到西部战场,嬴渠梁却直留在东部对魏国作战。只是在去年少梁之战前夕,他才奉命东调,做前军副将。戎马倥偬,倏忽十年已经过去,两人几乎没有谋面机会。年前新君即位动荡时刻,景监奉嬴虔之命,率四千铁骑隐蔽驻扎栎阳城外做紧急策应。虽说因局势未乱没有派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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