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贵人亦笑:“可不是?听说十七阿哥十分可爱,皇上都喜欢得不得呢,口里心里都是念着。”
嬿婉微笑;“乳娘,既然各位小主都来,把十七阿哥抱出来,见见各位吧。”
时乳母抱十七阿哥出来,十七阿哥犹自睡着,大红夹银丝薄被裹着小小白胖身子,身小衣裳上用金钱绣着富贵长命连身纹案,蹬双虎头鞋。小阿哥胎发间凑出两个可爱旋涡,粉嘟嘟小脸泛着娇红,睡得正香。
庆妃将枚金镶玉锁放在婴儿胸前,笑道:“这块金镶玉锁还是妹妹入宫时候最贵重陪嫁,妹妹想着,这样爱物儿总是要给最有福气孩子才好。妹妹看十七阿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最是有福气,若皇贵妃不嫌弃,就
后来事,如懿便不能知。她总在寂寂光阴里想起永琪曾经天真无邪笑靥,他在她膝下长成每件细微琐事。那是她未能保全他纯真,毕生大憾。而永璂,不知他来日,又是如何。庭院深锁,再无人轻易打扰,连乌雀亦知趣,不来打搅这沉寂深宫。佛堂外日影每日朝升暮落,循环往复。虽然单调,却也让人觉得安稳,这般日复日,光阴迅疾,飞曳无声,走得清冷、寂静。
天气渐渐热起来,到七月里,紫禁城暑气浪接着浪。太阳出来,过不个时辰地皮儿都烫。这时节连御花园花花草草都晒得蔫蔫,唯有永寿宫里石榴开得如火如荼,仿佛碧绿湖水上燃着殷红云彩,几乎要迷人眼睛。
溜儿廊檐底下,碧水琉璃瓦映着金砖墁地,纤尘不染,唯觉金灿灿日光晒下,连永寿宫每条砖缝透着金迷绚丽气息。
嬿婉坐在西暖阁榻上,屋子莺莺燕燕围着,极是热闹。虽是刚产下十七阿哥不久,嬿婉倒丝毫不见胖,反而神光明艳,更甚于班新入宫年轻嫔妃。她见众人只是围着自己,略略咳声,轻笑道:“天气这热,难为妹妹们还晨昏过来请安,倒叫本宫生受不起。”
她说话,众人都静下来。为首庆妃资历最长,便先笑道:“皇贵妃主理六宫,位同副后,咱们来请安本是应该。何况皇贵妃刚涎育十七阿哥,咱们姐妹怎说也要来给皇贵妃道喜。”
晋嫔亦道:“天气热怕什,规矩总是要守。再说,咱们也想看看十七阿哥呢。”
庆妃满脸艳羡,“听说皇上隆恩,准许皇贵妃亲自养育十七阿哥不说,还定是每日都要来看十七阿哥。”
晋嫔笑着抚抚鬓边珠翠,斜睨庆妃眼,“皇贵妃荣宠,自然是旁人不能比。”
嬿婉恬然微笑:“晋嫔妹妹说笑。皇上许本宫亲自抚养十七阿哥,不过是因为本宫除料理后宫琐事之外也是闲着,所以让本宫带着孩子打发时间罢。”
嫔妃忙笑道:“皇贵妃执掌六宫每日辛苦,哪里会闲着,到底是皇上体恤娘娘和十七阿哥母子情深,不忍叫娘娘母子分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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