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眼死死盯着墙角某处,似要钻透墙洞。良久,她终于重重地点头,别过脸,不愿再面对凌云彻云淡风轻脸,“听你这回!”说着又吩咐,“三宝!快些!别夜长梦多!”
云彻十分配合,步履艰难地走到行刑阔长凳上。那条长凳宽四尺,长七尺,正好躺下个人。因是用多年,留着不少污秽痕迹,宫中不知多少宫人便死在这长凳上。海兰瞥眼,无端地便有些恶心,上面那些痕迹分明是个个垂死人留下挣扎,汗液,尿迹,或是被绳子勒出血痕。云彻并不在意,他平躺其上,如同卧于高榻,从容而闲和,仿佛告别人世间所有繁杂痛苦,终于能得息歇息。
三宝吩咐跟随小太监拿拇指粗绳索连着长凳绑住云彻身体,愧歉地在他耳边悄声道:“对不住您。往后奴才年年给您烧香叩头。”
云彻淡淡含笑,“动手吧。能为皇后娘娘做事,唯此件,往后便要你多尽心。”
三宝答应声,别过头去拿袖子擦擦眼泪,回转脸来叮嘱小太监们道:“动手吧,让凌大人走得痛快些!别磨磨蹭蹭地难受。”
些感情会自男女相悦而起,却最终超越男女之情。”
海兰脸上有不能掩饰畏惧与回避,“那是不是更可怕?”
云彻笑意淡淡,“不知道,但多年以来,深觉所得到欢喜,比忧惧更多。所以,此生无憾。”
海兰素来心思沉敏,此刻亦有糊涂神色,甚是不解。片刻,她沉沉摇头,“不相信。”
云彻宽和笑,“知道许多人都不信,但皇后娘娘懂得,便已足够。只盼两相安好,哪怕隔得再远,哪怕只能偶然见,也能见她真心笑颜,亦心安。若不能如此,哪怕失之欢,只她安好便罢。”
小太监们利索地将黄纸
海兰怔在原地,仿佛震动已极,久久痴痴不能语,似乎有万千思量,须得细细分辨。许久,她终于缓缓道:“你说虽不是很懂,也不是很信,总以为,男女之间并无这样情感,但,或许,你是真心,也是对。只为你这句话,还有什未心事,都会尽全力为你去办。”
云彻微微摇头,摸索着从袖中摸出枚红宝石粉戒指摊在手心,定定道:“这是很多年前送给嬿婉。”
海兰颇为意外,却很快镇定,“见她戴过几次,还以为她怎稀罕这不值钱东西,原来有这段故事。”
云彻微微颔首,难过道:“总算她还有心。”他深深望住海兰,“这个东西,算是和嬿婉定情信物。至于有没有用,都交于你。”
他微微笑,甚是恬和,“快死,你还活着。以后皇后娘娘切,便只能烦着你。”他凝神片刻,艰难启齿,“知道,这次事,少不嬿婉嫌疑。但,请你看在这枚戒指分儿上,且恕她次。”他咬咬牙,“若她往后还是心术不正,那,也帮不得她。这枚戒指,还是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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