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捡过如懿手边那只荷包,自从凌云彻离开,如懿也无心再绣。如何继续呢?兰萱忘忧,她根本深陷忧愁,不知如何脱离。海兰低首道:“皇上执意要处置凌云彻,姐姐若只是不闻不问,或许还不能解去皇上疑心。”
“不该是他错,不该由他来承担。而且,皇上不会到此为止,他定会让凌云彻死。定会。”
海兰口气发沉,带着寒霜气,“死便死,与姐姐有什相干?不过姐姐光袖手旁观还不够,要解出困局,保住无虞,最好法子,便是由姐姐要凌云彻死。”
如懿目光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做不到。你也知道,哪怕这样做,也只是暂保无虞。不知道什时候,为什事,皇上又要疑心!狂潮迭起,快受不住。”
海兰盯着她,死死抓着她手,决绝道:“姐姐,受不住也得受。就像走不动,爬也要继续爬下去。姐姐,咱们已经熬这多年,不能半途废弃,更不能为个不相干男人来影响你未来。”
,但到底幽怨太深。容珮知道此事于如懿伤得太深,想要释然也是不能。且那日之后,凌云彻便再无消息,慎刑司里瞒得滴水不漏,谁也打听不出什。
如懿烦乱地摆弄着窗前长几上蜜蜡琥珀攒花盆景,如般嫩黄,润泽鲜妍。那还是海兰送来,告诉她蜜蜡可以宁神静气,定痛压惊.
她惊与痛,还算少?再好蜜蜡,亦不过是外物,聊作安慰。
隐隐听得软帘掀动窸窣有声,她不必猜,也知道是谁来。
自从那日皇帝离开,嫔妃中唯肯来看望,也唯有海兰。然而对着海兰问询而关切目光,她亦不知从何答起。
如懿狂热地喊起来,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声音,仿佛如此,才能克制住满心伤痛,“己经够!够!凌云彻犯什弥天大错,皇上要对他施以宫刑让他受奇耻大辱,还非要他性命不可?”
“凌云彻没有错,姐姐也没有错。可只要皇上觉得你们有错,错也是错,无错也是错。但话说回来,皇上心思其实很好猜。凌云彻对姐姐照拂,比照出他这个夫君冷漠。凌云彻对姐姐安慰,比照出他这个夫君无情。无人可比,无情无义也不算明显,可有人比照,上下立见,皇上如何能忍?”海兰摇头,惋惜不已,“凌云彻,真是可怜。”
“可怜?”如懿失意地笑,“海兰,这些日子,总梦到那些死去人,富察琅
幸好,海兰亦不多问。
如懿闻声抬首,果然是海兰进来。叶心帮海兰解下杏子绿羽锻大毛斗篷,海兰便含笑迎上来,“永琪和他福晋送好些府里制点心来,倒比宫里新巧些,也不那甜,便拿来与姐姐尝尝。”
如懿心神不定,“永琪有心,时时送东西来。”
海兰欣慰,“咱们悉心教导出来孩子,知晓进退之道,必定青出于蓝。”
如懿看她眼,“你是觉得这个长辈,不如晩辈懂得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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