団云花纹蝉翼素帐蓬蓬地兜出方天地,那是极好冰纨,绣着浅紫兰花与团团小巧蝶,那绣功精巧细致,非三十年功力不可得。那只淡黄与粉青二色蝶似欲振翅飞入浅白流云间,双双腻着蝶翅,不离不散。里头满是丝线般滑腻而交织纠缠,丝丝缕缕,难以分隔。他不说话,也不动,双幽黑眼睛直直地看着如懿,锋利得好像玻璃碎片,割着肌肤生疼。她睁开眼,定定地回视他,并无退缩之意。
皇帝嗤地笑,“你很久没有这样看着朕。”
如懿亦轻嗤,微凉指尖上浅粉色凤仙花汁像少女明媚唇,点点轻吻着他脸庞,“皇上,你猜臣妾在你眼睛里看到什?”
“当然是你。朕现在就看着你。”
“那臣妾在你眼里是什样子呢?”她似乎是在梦呓,轻柔而含糊,“臣妾在你眼里,有松弛眼尾,微垂嘴角。嗯,臣妾额头不复明亮,有细细纹。”
得若朵浮荡云,“朕来看你,不好?”
如懿字字道:“感激不尽,欢欣无尽。”
皇帝声音幽幽响起,“你猜,凌云彻在听什?”
如懿明白他想说什,依旧闭着眼,冷然道:“他是上夜太监,得听着寝殿里动静。自然皇上做什,他便听到什。”
皇帝轻轻嗤,像是在偷笑得意鼠,牵得七珍锦心流苏轻轻颤着。
皇帝手停在她脖颈处,停得略久,有点点潮湿,是沾晚露花叶。他倦怠下来,慵慵道:“你定要这样扫兴?”他唇角扬起来,轻轻地拍拍她脸,发出点清脆声响,“不过确实,比起新人,皇后自然是老。”
笑影幽幽暗暗地开在她眼角与眉梢,“是啊。臣妾多谢皇上恩宠眷顾,长日不衰。”
她忽然想起来,这灯有个名字,叫暖雪灯,簇簇火焰在温热空气里虚弱地跳跃着,是雪后灯光映
如懿眼珠轻轻转,触到眼皮,有微微疼。她问:“皇上希望凌云彻听到什?”
“如今他听到,也是他不能。”
如懿唇角泛起冷篾笑意,“是吗?那也是皇上恩典。且凌云彻戍守养心殿时候,许多事他也未必不曾听见过。都是奴才,皇上如今倒肯在意。”
皇帝声音极平静,像,bao风雨来临前平静海面,汪蓝深沉,“从前他有七情六欲,听着或许难受。如今朕替他六根尘缘,他也该停痴心妄想,得个安分。”
他以迅雷之势翻起身,伏在她身上。他身体是热,滚烫,像焚着把野火,轰轰地烧,碰到人都跟着燃烧起来,焦躁,愤怒,不能自已。她触到他皮肤,凝霜似白,这具身体,曾沉溺于各式女子身体和肌肤,娇嫩,柔软,雪白,粉腻,如今又在她身上。他明绸寝衣结子不知何时已经散,露出痕肉,松松软软,像幅澄心堂纸那软,让人生出种欲·望,若是泼墨淋漓场,该有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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