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见震惊而愤怒，
控制和束缚，随心所欲。他…真
不是
个坏人。”
“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这些词已经用得太多。寒歧只是想得到，却忘记
可能会付出代价。本宫真很担心，若是你死，这世间记得他好人，便再也没有。”
“没有？”她泪晶莹滴，洇入盘螭朝阳葵纹枕。那攒金线秋阳葵花图案明艳如生，益发显出她不堪绝望，“是啊。
喜欢寒歧时候才十三岁，那时他十六岁。他眼睛那
明亮，天上星星都比不上他。在野外被狼群追逐，是他赶来救，和狼群搏斗。他带着骑马，放牧，带去看冰山上雪莲花。他说雪莲花是不能摘，因为在他心里，雪莲花和样美丽。他知道喜欢沙枣花香气，便在屋子外种满沙枣树。他答应，只要们部族可以挣脱大清束缚，他就可以带着荣光迎娶。”
如懿轻轻唏嘘，“结果，世事于你，于他，都不过是场幻想。”
“是。他骄傲，烧死自己，也烧毁整个部族安宁。那场仗打几天几夜，和部族里女人、孩子们都躲起来，直到廝杀声全部消失。在夜色里寻找他，直到天明才在成堆尸体下找到他。他浑身都是血，失去条臂膀，身上全是刀伤。他再也不会对笑，对说话，带去摘雪莲花。”
如懿替她抹去唇边流下汤汁，徐徐道：“个人过于渴望强大，只是因为他渺小，寒歧有千错万错，对你总算不错。本宫不想多去议论个已死之人是非，只是要你明白，寒部已经失去个寒歧，不能再失去个你。”
香见眼是漫天星子坠落后沉寂永夜，“不过是个礼物，已经在这里留这些日子，也总有毁损时候。死在这个污秽地方，也是尽这个礼物本分?”
“你方才喝是红参汤，不是白水，时死不。既死不，便好好听本宫说几句话再死。”如懿拨着凤仙花染就半透明指甲，这些日子她本无心妆饰，连指甲上浅红残褪也未曾发觉。她神色恬淡，意浅谈，“你寒歧死在大清将领手中，你部族险险灭于铁蹄之下。可是你想想，为什你父亲还要把你这个将死之人送到京城来，而且你族人也欣然同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是个希望，是让你族人好好活下去希望。”
“希望？”香见满脸是泪，悲绝摆首，“不。从部族被刀刃血洗时候，从寒歧身体在怀里变得冰冷时候，就没有希望?怎还能去做个别人希望！”
如懿凝视着她，平静而从容，“当然。你也可以不做这个希望。拿刀抹脖子，挂上长巾把自己悬到梁上，服毒或者拿你漂亮头撞到墙上去，百法子多，随你选个。但是你死，哪天皇上听谁劝要再灭你部族，要对你族人斩草除根，还有谁会来劝句，保全下他们性命和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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