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春光乍泄,如何比得上香见倾城舞。
正当心神摇曳之际.忽然听得“铛”声响,仿佛是金属碰撞时发出尖锐而刺耳叫嚣。如懿情急之下,握住皇帝手臂,失声唤道:“皇上!”
凌云彻己然挺身护在如懿与皇帝身前,镇静道:“香见姑媳舞得入神,忘御前三尺不可见兵刃。”
如懿心跳失节奏,低首看去,原来凌云彻手以空剑挑开香见手中长剑,唯余香见脸未能得逞孤愤恼恨,死死盯着皇帝,懊丧地丢开手。
他片爱惜,舞自然不差。”
皇帝注目于容色和蔼太后,恭谨道:“兆惠平定寒部,得佳人。皇额娘可愿意观她舞?”
太后以宁和微笑相对:“曾闻汉武帝时事夫人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哀家愿意观舞.”
“这舞是为父亲,为部族活着你所谓俘虏。但求你放过他们,许他们回乡,不要受离乡背井之苦.”
兆惠嗤笑道:“你说得头头是道。若是舞不能让皇上惊艳,什口舌都是白费!”
香见咬着下唇,凄苦气恼中不失倔强之色。她霍然旋身,裙袂如硕大蝶翅飞扬,凌波微步摇曳香影,抽手夺过凌云彻佩戴宝剑,笔直而出。
这惊非同小可,已有胆小嫔妃惊叫出声,侍卫们慌作团拦在皇帝身前。皇帝遽然喝道:“不要伤着她!不要!”
香见凛然笑,举剑而舞,影动处,恍如银练游走。舞剑之人却身轻似燕,白衣翩然扬起,如团雪影飞旋。她舞姿游弋处,不似江南烟柳随风依依,而是大漠里胡杨,柔而不折。时间,珠贯锦绣靡靡之曲也失尽颜色,不自觉地停下,唯有她素手迤逦轻扬处,不细看,还以为满月清亮光晕转过朱阁绮户,陡然照避。
有风从殿门间悠悠贯入,拂起她捃袂,飘舞旖旎,翩翩若春云,叫人神为之夺。
如懿目光轻扫处,所有在座男子,目眩神移,色为之迷。而女人们,若无经年气量屏住脸上妒忌、艳羡与自惭复杂神情,那在香见面前,也就成粒渺小而黯淡灰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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