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她心弦弹动,反而是天山寒部节节败退之后,兆惠所要带回来处置个女子。
寒氏香见。
而皇帝,听闻之后亦不过哂:“区区女子而已.也值得这般郑重!荒谬!”
许多年后,如懿回想起初见香见那日,是三月刚过时候,天气是隐隐躁动春意荡漾。按着节令二十四番花信,如懿掰着指头守过惊蛰,候桃花,二候棣棠,三候蔷薇。海兰傍在她身边,笑语盈盈数着春光花事,再便是春分,候海棠,二候梨花,三候木兰。
那也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日子。所谓庆功宴,和每次宫廷欢宴并无差别。歌依旧那情绵绵,舞依旧那意缠缠。每个日子都是金色尘埃,飞舞在阳光下,将灰暗染成耀目金绚,空洞而忙乱。日复日,便也习惯这种成不变,就像抚摸着长长红色高墙,路摸索,稍有停顿之后,还是这样无止境红色压抑。
人平白受委屈!”
齐鲁似是要撇清前些时日施药无用干系,又追上句:“皇上龙体本来无恙,只是被人刻意用药,才精神委顿,不能安心处理朝政。若停此药,微臣再以温补药物徐徐增进,便可大安。”
皇帝遣齐鲁下去,面红耳赤:“贱妇蠢钝,如此争宠,真是不堪。”
如懿婉然含泪:“是药三分毒。豫妃纵然只为争宠,但手段下作,不惜以皇上龙体为轻,实在不堪。”
皇帝紧握双掌,冷哼声:“豫妃?”
直到,直到,香见入宫。
紫禁城所有寡淡与重复,都因为她,戛然而止。
那日歌舞欢饮,依旧媚俗不堪.连舞姬每个动作,都似木偶般丝不
如懿徐徐劝道:“今日是豫妃封妃之日,皇上口谕早已传遍六宫,可不要因为时怒气伤龙体。且此事传出,也实在有损皇上圣誉!”
皇帝肃然片刻,只听他呼吸声越来越沉:“朕旨意已下,断难回转!但博尔济吉特氏狂妄轻浮,心机险恶,怎配为妃侍奉朕左右?李玉,传朕旨意,封妃照旧,但朕,再不愿见这贱婢。告诉敬事房,将她绿头牌摘下,再不许侍寝,将她禁足于自己殿阁内,无旨不得出来!她便只是这个紫禁城豫妃,而非朕豫妃!”
豫妃骤然失宠,固然引起端侧纷纭。但,谁肯去追究真相,也无从得知真相。流言永远比真相更花样迭出,荒唐下作,从这个人舌头流到那个人舌头,永远得着不确定乐趣,添油加醋,热辣香艳。此中秘闻,厨子已然招供,豫妃也早无抵赖。只是豫妃禁足宫内,再不见天日。
这样时之秀,出身望族宠妃,也可轻描淡写回收拂去,皇后做得久,真正有番甘苦在心头.亦懂得如何借力打力,不费吹灰之劲。
真正担忧,后宫也唯有个接连有孕嬿婉。然,为皇帝诞育子嗣嫔妃不少,也算不得心头大患。有亲生子,有后位在手,如懿并不慌张.只要自己活着,都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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