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脸，无神地望着积灰
连珠帐顶，颓然道：“皇后，你也是个母亲。
问问你，如果你和你孩子都溺到
水里，你是愿意自己沉下去，还是拉他们
起下去?现在处境就是如此。们李朝王室风雨飘摇，直依附大清，祈求大清庇佑。……”玉妍猛然睁大眼睛，气息急促起来，“辈子都是李朝荣耀，可是到头来，却成李朝耻辱!他们想要像甩破鞋似甩，他们！他们！”她不知想到什
，眼神忽地跳，“世子定是对死心，才会故意撇清，定是!不!不!不!世子，不要对死心！还活着，还有孩子，是李朝人，是!是……”她话未说完，忽然口痰涌上来，两眼发直，双手抓向虚空处，直直向后倒去。
如懿见状，也不觉吃惊，忙道:“容佩，赶紧扶贵妃躺下。”
容佩见玉妍被褥油腻发黑，时有些不敢下手。如懿蛾眉蹙，也顾不得自己挺着肚子，伸手按玉妍躺下，又取过个软枕替她垫着。容佩急忙去倒茶水，结果发现桌上连应茶具都脏乎乎，茶壶里更没有半滴水，不觉含怒道:“在外头能喘气人，赶紧送水来!”
容佩声喝，立马有宫人伺候洁净茶水进来，又赶紧低眉顺眼退出去。容佩倒盏，发现也是普通茶水，时也计较不得什，赶紧送到玉妍唇边。玉妍连着喝两杯，才稍稍缓过气来。
玉妍躺在枕上，仰着脸像是瞪着不知名遥远处，慢慢摇头道:“不中用，自己知道自己，要强心太过，如今竟是不能。早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贡品，不过是被人随时可以甩去件破衣裳，双烂鞋子，当年何必要这般和你争皇后之位，这拼命生育皇子。这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是连累无辜孩子，都是场空罢。皇上……也算是看透，虚情假意辈子，总以为还有些真心，临不过是如此……”她长叹声，忽然挣扎着揪过自己披散长发。大概久未梳洗，她头青丝如干蓬秋草，她浑然不觉，只是哆嗦着手吃力地编着辫子，慢慢笑出声来，。当年，头发那黑，那亮，那好看。在李朝，虽然是个小小宗室之女，可是那年轻，什都可以期盼，什都可以从头来过。可以嫁入王宫，成为世子嫔妃，守着他那温柔笑容过辈子。算，那样话和这里也都样，还是得不明不白地争辈子。可是，可是他们都不要，他们连李朝人都不让做，让死都是个无依无靠孤魂野鬼。如果可以从头来过，要选个心爱阿里郎，辈子不用争不用抢，定是家中地位最尊崇正妻，得到丈夫关爱和尊重。可以生好多好多孩子，新年时候，和他们起打年糕、跳春舞。…………”
玉妍忽然说不下去，喉头如硬住般，僵直地喘着气，眼角慢慢淌下两滴浑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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