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拍着璟兕,笑容轻柔恬静:“永璋和永珹都长大,足以为皇上分忧。这个时候,不是两位阿哥正候在殿外要向皇上请安,皇上大可听听两个孩子是什主张,合不合皇上心意,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皇帝沉吟片刻,便嘱咐李玉唤两位阿哥入殿,如懿只道“妇人不得干政”,抱璟兕便转入内殿。
京城进入漫长秋冬季节,连风沙也渐渐强烈。空气里永远浸*着干燥风尘气息,失去潮湿而缱绻温度,唯有大朵大朵菊花抱香枝头,极尽怒放,开得欲生欲死。
如懿闲来无事,抱着璟兕轻轻哼唱不已。
那是张养浩段双调《庆东原》,南府戏班歌伎娓娓唱来,甚合她心意,那词曲记得分明。
人踏足。落在任何人眼中,失去皇帝欢心永琪都如枚弃子,无人问津。哪怕宫人们暗地里议论起来,也觉得永琪未来并不会比苏绿筠郁郁不得志三阿哥永璋更好。更甚是,海兰身份远不及身为贵妃绿筠高贵,更不及她膝下多子,所以永琪最好出路,也不过是如早死大阿哥永璜般。
人情如逐渐寒冷天气,逼迫着海兰母子。永琪不愿见人,海兰便也紧闭宫门。在人前也愈加不肯多言句,两人只关起门来安静度日。
偶尔皇帝问起句:“皇后,永琪到底也是养在你名下孩子。朕虽然生气,你也不为他求情?”
如懿安安静静地服侍皇帝穿好上朝穿袍服,以平静如秋水眉目相对:“皇上叱责永琪,必然有要叱责他道理。臣妾身为嫡母,不能管教好永琪已然是失责,如何还敢觍着颜面为他求情?”
皇帝满意地颔首:“皇后能如此公正,不偏不倚就好。”他挽过如懿手,“上朝还早,朕很想再看看永璂。如懿,你陪朕去。”
“人羡麒麟画,知他谁是谁?想这虚名声到底原无益。用无穷气力,使无穷见识,费无限心机。几个得全身,都不如醉重还醉。”
如懿轻轻哼唱,引得璟兕咯咯笑个不已。外头风声簌簌,引来书房里言语字字清晰入耳。
是三阿哥永璋唯唯诺诺声音:
二人言笑晏晏,再不提及永琪。而与永琪落寞相比,永珹更显得枝独秀,占尽风光。
因着准噶尔亲王达瓦齐未遣使来京,皇帝并不曾顾及这个妹夫颜面,反而待车凌愈加隆重。永珹更是进言,不必对达瓦齐假以颜色。因而到十月,皇帝便下谕暂停与准噶尔贸易。
而更令永珹蒸蒸日上被皇帝援以为臂膀,是轰动时江西生员刘震宇案。彼时江西生员刘震宇以所著《治平新策》中有“更易衣服制度”等语被人告发,引来皇帝勃然震怒。
那日,如懿正抱着璟兕陪伴在皇帝身侧,见皇帝勃然大怒,将《治平新策》抛掷于地,便道:“皇上何必这样生气,区区小事,交给孩子们处置便是,生气只会伤龙体啊。”
皇帝凝眸道:“你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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