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后聪慧,倒也难说!”太后俯视着她,笑意清冷而透彻,如雪上月光清寒,“怎?自己做过事,这便怕?”
嬿婉谦恭地将自己身体俯到太后足边,几乎将额头磕在她雪青色掐金满绣竹蝶纹落珠软底鞋鞋尖:“太后,臣妾求您庇佑,求您庇佑!往后臣妾定唯太后之命是从,甘受太后驱使,以报太后今日之恩。”
片刻沉吟,静寂得能听见窗外风声悠悠穿过廊下声音。太后抚着护甲,漫不经心道:“好。哀家既然受你心意,自然
免无用!且臣妾是害她,却未曾逼迫她自焚,她这般不爱惜性命,自然是因为对皇上用心太过缘故,既然她侍奉太后,怎可对皇上过于有心呢?”
太后舒展笑道:“哀家自然知道舒妃对皇帝有心,为着她有心哀家才肯重用她。因为有心有情,才是真作假时假亦真,才会让人难以辨别,也只有舒妃替哀家说话嘴怀着是颗对皇帝真心,自然也会让人以为她说是真心实意话。”
嬿婉深吸口气道:“臣妾也对皇上有心,但臣妾是依附之心,邀宠之心。或者说,臣妾对皇上真心,恰如皇上对臣妾那多,点点,指甲盖似。而非像舒妃样愚蠢,付出颗全部真心,不能自拔。”她笑容意味深长,“若是自己深陷其中,又如何能对太后全心全意呢?”
长久静默,烛火跳跳,摇曳不定,将殿中暗红流苏锦帐透成沉闷不可言绛紫色。待得久,好似人也成其中粒,暗淡而无声。
“哀家留心这多年,舒妃是棵极好苗子,只可惜用心太深,反而害自己生!”太后喟然摇首,“可见这宫里,你可以有野心,可以有假意,但绝不能有丝真心,否则就是害人害己,自寻死路。”
嬿婉深深伏拜:“太后教诲,臣妾铭记于心。”她仰起脸大着胆子道:“臣妾斗胆,舒妃能为太后效力,从此之后,臣妾也会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太后微眯双眼,蓄起丝锐利光芒:“你心思倒打量得好,既要哀家饶恕你,以后还得哀家保全,还要美名其曰为哀家办事。你这样心有七窍伶俐人儿,哀家怕还来不及,哪里还敢用你呢?”
嬿婉俯下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只无路可去小兽,虽然狡猾,却无力自保:“太后历经三朝,有什人没见过,有什事没经历过,臣妾再伶俐,如何及得上太后分毫呢,生死荣辱也在太后念之间。若得太后成全,臣妾粉身碎骨,也必当涌泉相报。”
嬿婉十分谦恭,几乎如卑微尘芥俯首与太后足下。太后正欲言,却见小宫女喜珀进来,请个安道:“太后,令妃小主宫里人来请,说皇后娘娘打发容珮姑姑在寻令妃小主呢,看样子像是有点儿着急。”
嬿婉身子颤,畏惧地缩紧身子,睁着惊慌无助眸,膝行到太后跟前,抱着她双膝道:“太后,太后,皇后不会发现什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