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取出袖中方子,抖到她眼前:“姐姐不信?姐姐且看这方子上药物有没有错。上面所书此药是避免有孕之物,乃是出自京中几位名医之手,怎有错?”她看着意欢目光在接触到方子之时瞬间如燃烧殆尽灰烬,死沉沉地发暗,继续道:“皇后娘娘说得对,是药三分毒啊,所以得知真相后停药至今也怀不上孩子。所以姐姐怀着十阿哥时候肾虚且带入十阿哥胎里,才使得十阿哥天生虚弱,不治而死啊!”她双膝软,跪倒在火盆前,手里松松抓把纸钱扬起漫天如雪,又哭又笑,“孩子啊,可怜孩子啊,你死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是你阿玛害死你啊。什恩宠,什疼爱,都是假啊!可怜孩子!”
嬿婉恸哭失声,直到身后剧烈狂奔之声散去,才缓缓站起身,抚着十阿哥棺椁,露出丝怨毒而快意笑容。
意欢直闯进芳碧丛时候,皇帝正握卷雪白画轴在手,临窗细观。缕缕淡金色日光透进屋子,卷起碎金似微尘,恍若幽幽梦。那光线洒落皇帝全身,点染勾勒出清朗轮廓,衬着皇帝身后座十二扇镂雕古檀黑木卷草缠枝屏风,繁绮华丽中透着缥缈仙风意境。
意欢呼吸有瞬凝滞,泪便漫上眼眶。泪眼朦胧里,恍惚看见十数年前初见时皇帝,风姿迢迢,玉树琳
她逼视着她,目中灼灼有凌厉光,“所以,姐姐,你不觉得奇怪?这可是太医圣手齐鲁配药啊!”
意欢战栗地退后步,紧紧靠在十阿哥棺椁边缘:“奇怪?有什课奇怪?”
“坐胎药没让咱们快快怀上孩子,这不奇怪?于是,去太医院私下找好些太医询问,他们都是同张嘴同条舌头,都说这是上好坐胎药。便信。可是姐姐,是你告诉,你漏喝很多次反而有孕。所以,便托人去宫外,拿药渣子和方子问,才知道啊……”她拖长音调,迟迟不肯说下去,只斜飞清亮而无辜眼,欲语还休,清泪纵横。
意欢似乎意识到什,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知道什?”
嬿婉泪汹涌滑落,逼视着她,不留分毫余地:“姐姐啊,难道你真不知道那是什?否则你为什不喝?”
意欢稍稍平静:“不喝,只是因为喝这些年都未有动静,也灰心。连皇后娘娘也说,天意而已,何必苦苦依赖药物,所以求子之心也淡。”
嬿婉蹙眉:“难道皇后娘娘也没告诉你是什?”
意欢沉静道:“皇后娘娘甚少喝坐胎药,她自然没有告诉过。”
嬿婉震惊只是瞬间,转瞬平静道:“那,来告诉你。”她唇角衔丝决绝而悲切笑容,“和姐姐喝多年,从来不是坐胎药。皇上嫌你是叶赫那拉氏女子,嫌你会生出爱新觉罗氏仇雠种子,所以给你喝是避免有孕药物。”
意欢大为震惊,脸色顿时雪白,舌尖颤颤:“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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