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都不会在意。”她目光中含缕寸薄悲悯与怅然,“皇兄忙于国事,只是公主,皇额娘也不能干预国事,只是想皇兄能于百忙之中相见,让皇额娘亲自与皇兄共叙天伦,不知如此,皇嫂可愿意否?”
如懿垂眸凝神,须臾,低低道:“其实皇额娘苦心多年,也是知道儿臣话未必管用,如今情形,便是孝贤皇后在世也怕是难以置喙,若是舒妃和庆嫔……”
太后眸光微微颤,含缕凄悯苦笑,道:“不中用!嫔妃不过只是嫔妃,而你是皇后。”太后有瞬茫然,“这些日子,哀家多次让福珈去请皇帝,皇帝却只托言政事忙碌,未肯顾,哀家是怕,皇帝是有心要让端淑再安胎。”她眼中盈然有泪,“端淑是哀家长女,先前是嫁蒙古,是为国事。哀家虽然不舍,也不能阻止,但如今端淑丧夫,哀家如何忍心让她嫁于弑夫之人,终身为流言蜚语所苦。”她别过头,极力忍住泪,“哀家,只是想让自己女儿回到身边安度余生,皇后,你能够懂得?”
柔淑在旁轻声道:“无他,皇嫂只所孔孟之礼与皇额娘话带到即可。与皇额娘不勉强皇嫂做力所不能及事。”她双眸微微瞬,极其明亮,“不为别,只为皇嫂还能看在皇额娘拉你把出冷宫分上。”
有片刻沉默,殿中置有数个巨大银公盆,堆满冬天存于冰库积雪,此刻积雪融化之声静静入耳,滴答声,又是声,竟似无限心潮就此浮动。
太后声息略微平静:“若你念着你姑母乌拉那拉氏仇,自然不必帮哀家,但哀家对你,亦算不薄。”她闭目长叹,“如何取舍,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何取舍?直走到勤政殿东侧芳碧丛时,如懿犹自沉吟。脚步沉缓,进退皆是犹豫心肠。
太后固然是自己恩人,却也是整个乌拉那拉氏仇人。若非太后,自己固然走不到今日万人之上荣耀,安为国母?但同样若非太后,初入宫闱那些年,她怎会走得如此辛苦,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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