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扫眼,颔首道:“难为皇后片心。哀家没有儿子在跟前,也只得你们两个还略有孝心。只是哀家即便没有胃口,也没心思。这些日子心里火烧炎燎。没个安静时候,只怕再好东西也喝不下。”
如懿明白太后话中所指,只得赔笑道:“皇额娘担心端淑长公主,儿臣和皇上心里也是样。这日子皇上在勤政殿里与大臣们议事,忙得连膳食都是端进去用,不就是为准噶尔事?”
太后扬团扇,羊脂玉柄上垂下流苏便簌簌如颤动流水。太后双眉紧蹙,扬声道:“皇帝忙着议事,哀家本无话可说。可若是议准噶尔事,哀家听便要生气。这有什
串长长珠珞,更添她几分婉约动人。而此时,她温婉笑靥亦似被梅雨时节雨水泡足,唯有泪水潸潸滑落,将那宝石青衣衫沾染成雨后淋漓暗青。
如懿见此情景,便晓得不好。彼时她已有八个月身孕,行动起坐十分不便,太后早免她见面礼数。然而,眼下这个样子,如懿只得规规矩矩屈膝道:“皇额娘万安,长公主万安。”
柔淑虽然伤心,忙也起身回礼:“皇嫂万安。”
太后摇着手中金华紫纶罗团扇,那是柄羊脂白玉制成团扇,上覆金华紫纶罗为面,暗金配着亮紫,格外夺目华贵。而彼时太后穿着黑色地纱氅衣,那上面缠枝花卉是暗绿、宝蓝、金棕、米灰颜色,配着灼热耀目金松鹤纹和手中团扇,却撞得那华丽夺目团扇颜色亦被压下去,带着种欲腾未腾压抑,屏着股闷气似。
太后瞥如懿眼,扑扑团扇道:“皇帝忙于朝政,三五日不进长春仙馆。国事为重,哀家这个老婆子自然说不得什。但是皇后,”她指指向边柔淑道,“柔淑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哀家见不得儿子,只能和女儿说说话排解心意。但是儿媳,哀家总还是有吧?”
如懿闻言,立刻郑重跪下,诚惶诚恐道:“皇额娘言重,儿臣在宫中,无日不敢不侍奉在皇额娘身边。若有不周之处,还请皇额娘恕罪。”
太后凝视她片刻,叹口气道:“容珮,看你主子可怜见儿,月份这大还动不动就跪,不知道还当哀家这个婆母怎苛待她呢,快扶起来吧。”
如懿地着腰身,起身便有些艰难,忙赔笑道:“儿臣年轻不懂事,切还得皇额娘调·教,但儿臣敬爱皇额娘之心半点不敢有失,儿臣知道这几日天热烦躁,特意给皇额娘炖湘莲燕窝雪梨爽,已经配着冰块凉好,请皇额娘宽宽心,略尝尝吧。”
如懿说罢,容珮便从雕花提梁食盒昌取出盅汤羹,外砂全用冰块瓮着。容珮打开来,但见汤色雪白透明,雪梨炖得极酥软,配着大颗湘莲并丝丝缕缕燕窝,让人顿生清凉之意。
柔淑长公主勉强笑道:“这汤羹很清爽,儿臣看着也有胃口。皇额娘便尝尝吧。好歹是皇嫂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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